牢定住,方才松了口气。
可是定住了曲青邪的身子,没定住他的嘴。
曲青邪伏在他的背上低语,温热的气流在耳侧细细吹拂,直将耳廓染成一片赤色:“方盟主,你知道我心悦你吗?”
方尚清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却被唇蹭过了脸颊,连忙将头转过去,再不敢动作。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为你挡那条毒蛇,当真是因为同门情谊?”
曲青邪低低地笑着,嗓音低沉而磁性,震地方尚清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挥舞着手里的剑,斩断或击碎一条又一条的蛇。
“我的方盟主,把我扔下吧,你还能逃走的。要是你觉得愧疚,不如与我共度巫山一次,此后我身死逍遥,此事也无人知晓,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
方尚清本能地觉得曲青邪哪里不对,可是曲青邪的告白已经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方盟主好狠的心呐……”曲青邪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看向方尚清,在方尚清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不是与话语一样的缠绵爱意,而是暴虐与厌恶,唇角的笑容带着嘲讽的恶意,似乎要用世界上最恶劣的手段,将面前的这人摧毁。
仿若爱恨翻转,被紧紧压在心底的爱意被尽数转换成等量的恨,不知藏在何处的恶鬼狞笑着操纵人心。
毁了他!
毁了他!!
毁了他!!!
告诉他我的爱意,告诉他我的所为都是因为他,告诉他我是因他而死,让他永远记住我,永远愧疚,再不能娶妻生子,做他的武林盟主。
让他形容憔悴,让他心有郁结,让他抱憾终生,让他郁郁而终。
反正我身上中着毒,反正他也不会反抗,不如就干脆做了他吧。不论是一场**共赴巫山,让他刻骨铭心,还是引得他对自己动手,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吗?
曲青邪与方尚清也只是相差了十年的内力,方尚清本就只用了三分力道,现在心烦意乱,无暇顾及,不知何时曲青邪的身子已经可以活动了。
他按上了系在两人身上的绳子。
毁了他吧。
可是迟迟没有动手。
曲青邪的脸上忽而狰狞,忽而痛苦,忽而冷笑,仿佛有两个不同的人格争夺身体的主权。
有一个声音挣脱了恶鬼的束缚嘶声裂肺地大喊。
曲青邪!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他是和你斗了许多年的方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