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裹挟着淡淡的一层绿意,如春风过岸,皆是春意。
白衣剑客,手持碧色长剑,一如当年。
五十年的时光好似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冉苍的恐慌达到了顶峰。
如果是这样。
那五十年的时间真的存在吗?
他以为刻骨铭心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吗?
***
二零八八用帕子沾过洛书额上的汗珠。
洛书双手带上了残影。
他面前摆着数百样碗碟瓷瓶,草药丹丸,带着奇特的韵律与节奏,间隔着常人无法察觉的时间,被一样一样地喂进曲青邪的嘴里。
随着面前的药物渐渐变少,洛书额上的汗珠几乎连成了串。
曲青邪身上扎满了银针,子车痕随着洛书的动作对一根根银针动作,或是旋转,或是扎深,或是拨动,有些被拔出,不时有新的银针被扎入,子车痕清冷的面上毫无表情,修长的手指不像是在和阎王抢人,倒像是在拨动琴弦,然而脸上的汗水已经沾湿了鬓角,方尚清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子车痕淌汗的速度,看得人胆战心惊。
左手将半颗药丸顺下曲青邪的喉咙,右手上只有拇指大小的药碗热气腾腾,被内力煎烤得只剩下半碗时被洛书一瞬倒进曲青邪的嘴里。
生命迹象已经接近于无的曲青邪,像是被呛到似的,猛地咳了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方尚清眼前一亮,想问洛书,又担心自己打扰了洛书的动作。
洛书手下动作不停,一心二用。
“小清清去翻一下二青的眼睛,看他的眼白。”
“什么颜色的?有血丝吗?”
“有血丝,黑紫色……师父!血丝在消退!”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密密麻麻的诡异黑紫色血丝就消退下去,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洛书明显放松下来,捏开曲青邪的嘴巴,将一捧药粉灌进了他的嘴里。
恰在此时,子车痕也将最后一根银针从曲青邪的头顶取了出来。
连将银针处理干净的力气都没有,子车痕脱力地放松了脊背,脸上笼上一层潮红,汗水眨眼之间就将帕子浸透了,方尚清连忙将水囊递给子车痕,子车痕伸手去接,手指颤抖得险些握不住水囊。
洛书仰面倚靠在二零八八的怀里,面色苍白而两腮酡红,心有余悸。
他累坏了。
更吓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