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囚蛊也死了,正是以一换一。他体内的囚蛊,若是没有蛊王帮助,根本无法取出,而他体内的毒,这几个大夫更没法解。以一身武功换一条命,有什么不满足?
这身武功,本就是他欠老宁的。
这一身病痛,全是他施加于老宁身上的。
现在还回去,让他也体会一下老宁五十年所经历的痛苦不甘与绝望,有什么不对?
“老宁,用不用?”
洛书问宁恒。
然而其实也不必再问。
宁恒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瓷瓶,洛书站直了身子,看着宁恒向冉苍走去,这一场闹剧终于达到了**。
冉苍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他头昏脑涨,呼吸之间的气息滚烫,几乎要将自己烫伤。头脑嗡鸣作响,大夫的问询与冉地泽的哭喊求饶声混杂成一片。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看见宁恒一身白衣缓缓行来,就如同数年之前的青年,眉眼含笑地向他伸出手,语调温柔。
“小少爷,出门要注意安全。”
“阿……恒?”
冉苍勉强晃了晃脑袋,温柔的故人化作一抹青烟。
眼前的宁恒,依旧是旧时容颜,可是眉眼间的温柔已经不见。
“冉苍。”
宁恒将瓷瓶拿出来,他视四周警惕着拿着尖刀对准他的众人为无物,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冉苍。
眉如宽刀,眼如鹰隼,鬓若刀裁,双眉之间有深深的印痕,纵使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依旧不失属于君主的凌厉。
宁恒突然觉得光阴是如此漫长,又是如此短暂,当年那个暗藏雄心壮志的稚嫩少年,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长大了,不知何时已经变作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他的真情、他的喜爱、他的关切,都变作的一把把刺向他自己的尖刀,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他的师父喜好读话本,他闲暇时曾偷偷翻看,无非都是些痴男怨女的缠绵故事,他不懂为什么这样的故事会引得师父落泪,不懂心是如何会伤得淋漓,不懂为何会有如此自爱意中生长出的仇恨,可是他游历这些年,一朝在冉苍身上尝了个彻底。
纵使无关情爱。
宁恒闭了闭眼,将心头百味咽下,将瓷瓶递向了冉苍。
“这是玉碎散,可以将你体内的囚蛊激活,可克制蛇毒,同时你丹田经脉将毁。”
他以为他会愤怒,会失望,会冷言冷语,可是他的声音出乎他意料的冷静,平直的声线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关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