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无山,头顶无天,那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有银河流淌,星辰律动,闪烁着宇宙最绚烂的色彩。
荒原之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上身*,皮肤松弛,白发苍苍,皱纹如刀,赫然便是已然老去的辜雀。
而他的对面,是高大百丈的伟岸魔躯,是那域外种族的天人族长。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就这么对峙在这孤独的荒原之上。
修寒抬起大如房屋的巨脚,轰然朝辜雀踩来,大地陷落下一个巨坑,而辜雀却在笑。
他看着眼前高大的躯体,不禁缓缓道:“有什么用呢?在这片世界之中,你我都是透明的,谁也碰不着谁,你的身躯足够伟岸,但却无济于事。”
于是修寒停下了动作,他已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如鹰,如鹏,明亮而锐利,又带着无法言说的威压。
他死死盯着辜雀,眼中似乎有光,那光似乎可以扫灭一切。
辜雀的身影有些佝偻,却只是轻笑。
修寒森然道:“莫非你真想与我争锋?”
辜雀淡淡道:“有何不可?”
修寒道:“我修炼七千八百多年,才成就天人之位,又深埋万丈谷底万年,修炼己身,我所经历的劫难,你连想象都做不到。你有何资格和我争?”
此话一出,仿佛天地之间有一股莫大的威压朝辜雀涌来,把他的背脊已然压弯。
他死死咬牙,浑身骨节啪啪作响,缓缓道:“我修炼不过区区四年多,也只是寂灭之境而已。论阅历,我不及你;论年龄,我不及你;论实力,我不及你;论劫难,我不及你。”
他缓缓抬起头来,轻声道:“我一切都不及你,但你却沦落到和我公平论道的地步,你不觉得可悲?”
修寒傲然道:“区区蝼蚁,也配谈道?”
辜雀笑道:“那么我便听你谈,你说,何为道?”
修寒道:“道,即宇宙诞生之根本,万物运行之规则,世间真理之源头,纵为千古,横为万界,俯览无尽,仰观无垠,是宇宙之中最高深最奥妙最不可领悟的虚无存在。”
辜雀摇头道:“不,你错了。道,是最简单的东西,是最容易领悟的东西。”
修寒冷冷道:“道是准则,是规律,无象无形,不生不灭,亘古不变而又包含无穷的变化。含盖万有,无始无终,万物遵循,无一例外。”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涌出了自己的骄傲,轻蔑道:“你区区黄口小儿,怎知大道深邃,与你谈道,无异于对牛弹琴!”
而辜雀只是一笑,轻声道:“你错了,道并非那么高深,它源自于心,源自于寰宇各处,人人可以领悟,人人可以成道。”
“区区蝼蚁,也可成道?”
“有何不可?宇宙又宇宙的道,草木有草木的道,不朽有不朽的道,蝼蚁有蝼蚁的道。只是内容不同,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