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山顶洞人要是第二个铁环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优势的话,如今就只剩下方舟一个人会武功,可他目前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不能发力,这要是遇上歹徒,那就全军覆没了。
和柳诗妍商量后,两人一致同意策马往西北方向跑,最终躲进了鸳鸯谷里。谁曾想到,五年之后,他们竟然会重新回到这令人终身难忘的地方。
还记得,她和丈夫在这个与世无争的鸳鸯谷中,时而穿梭于山水之间,时而又静静的坐在湖边,聆听她美妙的琴声,时而鸳鸯戏水,时而吟诗作画……如今,满目苍夷,一片荒凉。
仗剑红尘已是癫,
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
醉卧云端笑人间。
还记得出谷前你作的这首诗么?如今,你已悄然远去,留下了我和三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山顶洞人发疯似的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尽,仍然一无所获,心中大为懊悔。
闷闷不乐之际,他只好借酒浇愁,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摇摇晃晃、醉眼朦胧之时,突然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笛声。
笛声听起来很婉转,抑扬顿挫,令人产生无限相思之苦。他仰天狂笑,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笛声似乎越来越近了。而此时他也被这笛声吸引。出了客栈,他这才发觉,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细细的,绵绵的,钻进人的发丝,钻入人的怀里。
河岸上有一叶孤舟缓缓驶来,那阵笛声正是从那里传出,吹笛子的是一个红衣女孩,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的年纪,满脸愁容,站在她身旁唉声叹气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两眼红肿的望着这滔滔不尽的河水发呆。
同是天涯沦落人,山顶洞人长叹一声:“船家!船家!”
“客官,何事?”船上的老翁向这边看来。
“麻烦船家,能否载我过河?”
等船靠了岸,老翁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上已被雨水淋湿,叹口气,道:“也罢,就载你一程吧,你是老朽这辈子最后一位渡河之人了。”
“老者何出此言?”
老翁的脸上愁云密布,仰天长叹,微微的摇了摇头。想必定然有难言之隐吧,见老翁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沏了一壶茶,他一边品着,一边凝望着这雨夜中的景色,带着些许的醉意,不由感慨万千:
江湖很大,却也很小。大得像是一尾鱼苗面对汪洋大海,小得像是回眸望穿灯火阑珊。?是耶非耶,终其所言,不过一场大梦。
红衣女孩止住了笛声,附和着他的词调说道:“人生如雾亦如梦,雾里看花谁人懂,梦里问郎郎不知。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