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科考,在管理上极其严格。有两层关节作为具体措施:第一是糊名。就是把学生的墨卷全部弥封姓名,能够看到的只有考生的籍贯和编号,用来记录籍贯和编号的考生名册,则是在主持闱务的监临的手中,主考官和房考官也是不知道的。
只有糊名还不行,因为还可以通过字迹来辨认。于是这便需要赵树吉这样的誊录生了。把卷子交上来,会先拿到收掌所,用紫笔标示,送到誊录那里,用朱笔抄写一遍,称为朱卷。然后原件归箱,把抄写好的朱卷送到读所校对,用黄笔加点,然后送房考官那里评阅,房考官用蓝笔——在这里便是会有第一批因为染卷,磨勘错误(所谓的磨勘错误包括忘记历代皇帝的避讳,抬头的格式错误等)而被标出,因为是用蓝笔标注,故而这第一关被刷下来的考生,就会被所谓的‘蓝榜’贴出。
到了这时候,紫红黄蓝,五色已用其四,最后是主考官用墨笔——凑足五色。
“主考用墨笔,说来也是一番苦心。如果在墨卷中有小小失误,主考可以调来原卷,酌情代为弥缝。再改朱卷也很容易。”说到这里,赵树吉不再说话,自己拿起茶杯品了起来。
崇实是这些人中最好奇的,放慢了语速问道:“老前辈,您……当年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样代为弥缝的情状啊?和我们说说啵?”
赵树吉不置可否的一笑:“此事嘛,不可说,不可说!”
他这样故作神秘,众人如何能应,纷纷请教,老人碍不住了,终于点头:“当年我看到一本墨卷,立意甚妙,只是文字上小有欠缺,一时起了怜才的念头。便多事为他改了一遍。再誊成朱卷送交对读,结果竟高中了。”
“那不会是违例吗?”
徐桐一句话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赵树吉脸色一正:“这样的事情算不到违例的,要知道,即使是誊录,也有功令可考:只要不超过百字,就不算犯规。”
这样的说话就有点流于意气了。几个人赶忙埋怨徐桐不该乱说话,他自己也是好一番道歉,才算把老人的火气压下去。崇实接着说道:“可见老前辈手笔不凡,冥冥中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