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心头了。只是,若不能让皇上改变成议,漕帮,湖属八帮不提,这江淮廿一家,便真是大祸临头了。
因此,罗九爷更加是愁眉不展,不但他自己难过着急,就是他的几个弟子,也深为苦恼:“九爷,不如再派人到陆大人那里运动运动?请他给京里上个折子,让皇上收回成命?”
不等罗九爷说话,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姓穆的便插话了:“你说得容易。不提陆长子能不能收下我们的馈赠,便是他肯收下,将来若是不成,这些银子还好往回要吗?现在每一分银子对我帮来说,都是无比珍贵,不可有半点浪费的。”
“那,送到京里的那些银子呢?难道便不珍贵了?还不是一点作用不起?”
“你?”
“行了!都不要吵了!”罗九爷制止了弟子们的喧闹,转而看向坐在一边的青衫老者:“涂先生,我这几个蠢徒言语冒失,请您不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涂先生叫涂庆生,字鹤龄,绍兴人。乃是松江府南汇县的钱谷师爷,靠着和自己的师傅华六爷是同乡的关系拉近了距离,这一次请他过府,就是为了目前这解不开的难题的:“几位小爷心忧帮务,老夫感佩,焉有见怪二字?”
罗九爷挠了几下发根变得花白的额头,身体前倾,带着很恭敬请教的笑容:“那……?涂先生,关于罗某所言之事?可有以教我?”
“难啊!”涂先生很自然的摇摇头:“此事万千之难!不说是新君有意奋发,革除弊政之作,便是漕帮所属,这些年来也实在是……呵呵,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罗九爷面带不愉之色,诚然,漕丁于受兑之时陋规甚多,但是难道漕丁就好过了吗?漕船受兑完毕,便要北上,这段路程中可谓是处处设卡,人人刁难:第一步就是“过淮”投文过堂,照例有各种陋规,一帮船总要花到五六百两到一千两银子。这一关一过,沿路过闸过坝,处处要送红包,大概每一艘船要十几两银子。
这还不算,漕丁的苦楚犹不止此,一路还要受人的欺侮。在运河里,遇到运铜运铅的船,以及木排,千万要当心,这几种船在运河是蛮不讲理出了名的,撞沉了漕船,他们可以逃散,帮丁则非倾家荡产来赔不可。
好容易到了通州,花样更多,要投四个衙门的文,有人专门代办,每船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