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无穷啊。”
“臣等遵旨。”
说过了正经事,皇帝转而谈起了旁的事情:“曾国藩,朕看过你前几天上的折子,国家正在用人之机,你……朕想,你还是再等过上一段,再请旨回乡奉母,可好?”
曾国藩的母亲江氏太夫人患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因还是上一年儿子突然被皇帝下旨严谴――把老太太吓病了,一年多的时间里总是不很见好,前几天,曾国藩连续上了两封折子,请求皇帝允许他暂时交卸户部的差事,回乡奉母养病,等到母亲病体痊愈,再入京视事――皇帝今天谈起的,就是这件事。
曾国藩为母亲的事情愁得什么似的,背地里不知道落了多少眼泪,此刻听皇上这样说话,泪水又忍不住了:“回皇上话,臣小有微才,为先皇捡拔,入仕已逾十载,十年来无一日侍养亲闱,今臣母患病在床,倚门期盼儿归,臣……”
“哎!”皇帝也感觉很为难,难道要告诉他:你母亲也没有很久的时间可以拖延了的话吗?
真实的历史中,他的母亲就是在咸丰二年一瞑不视的。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而一旦高堂弃世,曾国藩必然要丁忧返乡――在这承平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夺情的,更何况便是自己想,曾国藩也一定会力辞不就。与其这样,就不如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多一会儿为好。
这种心事是绝对不能和曾国藩说的,甚至连表露出来也绝对不可以,只是太息连连,却始终不肯放松口风。
基福堂中静了一会儿,杜受田终于开口说话了:“皇上,曾大人之言甚是,虽是忠孝不能两全,然现今天下承平,皇上宵旰勤劳以安寰宇,种种弊政次第扫除,政令修明,人心团结。”他又说:“是故,臣以为,户部差事经由曾、阎二位大人努力疏爬,已成不急之务,皇上以孝治天下,当体人臣之孝思,准予他回乡探母,一待老夫人病体少痊,曾大人自会入朝。届时,既成全了曾大人的孝心,也可使湘潭曾宅上下,感念圣德。”
“这样啊?”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就在这时,曾国藩跪了下来:“臣请皇上允准,以全臣亲亲之念!”
“你先起来,先起来。”皇帝在这会儿做出了决断:“这样吧,我们变通一下。朕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回省一趟,将令堂接到京中来。一来呢,你可以就近照顾;二来,京中的大夫怕总是比湘省的要强一些。嗯,若是有需要的话,朕还会从太医院派人过去,为老太太诊治,你以为如何?”
曾国藩楞了一下,还是杜受田在旁边拉了一下他的袍袖,他才赶忙再一次跪倒:“皇上对臣天高地厚之恩,臣……带家母,阖府上下叩谢皇上!”
“那就这样吧,赶紧准备一下,快去快回,很多事还要你料理呢。”
“喳!”曾国藩深深的叩下头去:“臣领旨,谢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