鋆前面说的全不搭界,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有的。宝鋆点点头,徐徐说道:“我等身为臣子的,自然是要上为君父分忧,下为朝廷出力呢。”
“我明白了。”奕说:“皇上的意思是说,让我上表章设立同文馆,原是为朝臣看的?”
听到这里,李鸿章在一边说话了:“总也要认真谋划,不要让那些人有太多的把柄可以作为攻讦的借口呢!”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奕回忆了一番刚才在乾清宫中对答的话语,大约做到心中有数,“即便是这样……”他说:“我年纪轻,任事不久,这同文馆章程之设,倒还要靠佩衡与少荃兄助我啊。”
“此事乃是职下分内之责。”李鸿章第一个表明的态度:“便是最后旁人不谅,只要能够为我大清社稷有益,鸿章自当勉力效劳。”
“少荃肯如此公而忘私,实在令人钦佩。”奕又说:“不如今日到我府中一叙,也好共商国是?”
“王爷宠招,焉敢不从?”
三个人各自登轿,一路到了恭王府中。心中有事也顾不得欣赏府中风景,奕将两个人引进书房,命下人待茶款客,不必多说。
彼此说了几句话,宝鋆说:“此次皇帝招我等与军机大臣同见,口谕中大有语焉不详之处,同文馆的章程嘛,我想,还是我等先准备出来,然后明天入内请起,再听皇上如何交代?王爷、少荃兄以为呢?”
“嗯,此言极是。同文馆之设从无先例,我等也不解其详,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夺。”
三个人有了成议,再回忆一番皇帝和自己交代过的同文馆办事章程,奕拿过桌上的白皮折本,也不用旁的人代笔,自己动手写了起来:“……窃为夷情之强悍,始于嘉庆年间,怠江宁换约,鸱(音吃)张弥甚,至上年直入江宁,要挟狂悖,夷祸之烈极矣。凡有血气者,无不同声愤恨,臣等粗知义理,岂敢忘国家之大计?我皇上践祚之初,即有上谕:‘朕深以今昔异势,外敌环俟为苦,……’煌煌上谕在耳,臣等何敢或忘须臾?”
“……夷人承我虚弱,而为其所制,如不能胜其忿而与之为仇,则臣恐有旦夕之变;若忘其害而全不设备,则贻子孙之忧。古人有言:‘以和为权宜,职守为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