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直接支给。”皇帝左右看看,又说:“一百两银子,戋戋之数,或者济不得什么,不过朕是要告诉天下人,一定要有这样一份尊师重道的心思。上到天子,下至百姓,若是不能领悟圣人教化,又与禽兽何异?而宣扬教化,靠的正是那些蓬门荜窦间,代天立言,代圣人教育愚蛮的夫子和先生们!”
左右鹄立的众人同时躬下身去:“皇上圣念周详,大开臣等茅塞,我等钦服无地。”
谈完了正事,皇帝再一次拿起刚才放下的五魁的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五魁的卷子,应该怎么样发出啊?是不是应该留到最后的?”
翁心存正要说‘是’,旁边站立的花沙纳突然插话了:“五魁的卷子留待最后发出,本是不成文的规定,皇上若是有意更改其中规程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
“更改,就不必了。不过既然今天朕到了这里,这一科的五魁卷子,就暂时改一下吧。”年轻的天子孩子般的一笑:“这上面应该写什么,才可以算是五魁的卷子?”
翁心存心下不喜花沙纳这般逢迎君上之喜,只是他已经说了,自己势必不能再说些旁的什么,只得上前一步,将所谓的五魁的卷子裁定的细节给皇帝说了几句。
皇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由花沙纳、倭仁、阎敬铭和几个房考官展开卷子,站在一边,自己从卷子前缓步走过,用手一指:“这一份最好,就定位会元吧。”
“是。”赛尚阿凑趣的上前取过笔,在朱砂中点了一下:“今年这五魁的生员福气不浅,能够得皇上一语褒奖,可真正称得上是光宗耀祖了!既然是皇上钦裁,奴才想,是不是请皇上御笔?”
皇帝的兴致很高,接过笔来,在其中的一份卷子上写下一个‘取’字,其他的四份卷子,也分别标注了‘正’‘大’‘光’‘明’四个字,写完收笔,笑意盈盈的摆摆手:“送出去吧。”
这边有书吏跪着接了卷子,记录下姓名籍贯,从门缝送了出去。
内里发生的一切,外面大约的知晓一点,五魁的卷子照例是要在深夜时分方能送出,今科出了新鲜事:皇帝驾临,而且御笔亲题取中名次,这份报捷的赏钱,可就远远不是二十两能够打发的了!有手快的报子一把抢过,展开来看了一眼,立刻一声高呼:“第五名,广东杨维藩杨老爷!”
赶到距离贡院不远处的鲤鱼胡同,铜锣敲得咣咣直响,震得左右不得安生,不过知道今天是发榜的日子,只听见这锣声,就猜到是又有人高中了。“广东杨维藩杨老爷高中第五名!恭喜广东杨维藩杨老爷高中第五名!”
杨维藩正在屋中和许庚身对坐饮酒,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已经确定落榜,另外一个是对本科名次不抱热衷之想,所以,尽管许庚身还能强颜微笑,力劝新结识的朋友去贡院门口听报,后者却怎么也不能在明知朋友此科落地的情况下,孤身前往。若是不中也就罢了,若真的中了,教他情何以堪?
谁知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报子敲着锣到了客店的门口,两个人听得很清楚,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