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含羞之下,两团红晕上脸,更加屏增几分丽色,看了几眼,他收回目光,望着下跪的三个人:“曹赵氏?”
“民妇在。”
“朕在内中也曾经听闻过你家中的这段故事。总之来说,此事是你想得左了。”
“是,事出之后,民妇自知处置糊涂,请皇上责罚。”
皇帝扑哧一笑:“此事是轮不到朕来处置的。”他说:“朕听闻曹德政说,当年他在江湖之中漂泊,家中全靠你主持中馈,也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在漕运改制之后,家中少了一些进项,更加要你左支右绌,分外吃力。”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母亲的为自家女儿着想,希冀她日后能够有一个好归宿,这是人之常情,只是啊,你想过没有,若是曹德政和你家女儿同意悔婚另嫁,到了那翁府之中,便可以保你女儿一生安康了吗?”说着话,他转头看向翁心存:“翁心存,那个什么翁老爷,也是你常熟县中之人,你可知道?”
“是。翁心智是臣未出五福的堂弟,家境富裕,不过细行不谨,臣已经很久没有和他通过书信往来了。”
皇帝一笑:“翁心存是孝悌君子,从来不肯口出恶言伤人,只是这细行不谨四字,便可见其人习性于一斑了。像这样的人,……”他说:“曹赵氏,你家女儿嫁过去,除却锦衣玉食之外,又有何处能够与李泉相比?”
“是,皇上教训的是,民妇知错了。”
“再有便是李泉……”
“草民在。”
“你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难道不明白非礼勿为的道理?这般轻率从事,携曹家小姐一路北上,便是未及于乱,天下人指指点点,你又将你未婚妻子的清誉至于何地?嗯?朕看啊,张芾夺了你的功名,平心而论,虽略有过苛,却是你也授人以柄,自肇取辱之道!”
李泉深深地付下身躯,以头触地,带着满腔悲凉之声奏答:“草民惶恐,草民糊涂,做出这等有伤风化,有辱曹家小姐名声之事,万般咎戾,皆是草民一身招惹,万不敢心存怨怼之念!”
皇帝有心再多说几句,看他吓得后背全部给汗水阴湿,也就不好多讲,“下去吧。回到乡中之后,认真读书,以待来年。”
“是。草民谨记皇上教诲,今后定当以圣人之言自律,万万不敢再有荒唐举动。”
站在一边的文庆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一旁进言道:“天恩如海,今天能够拨冗相见,也是你们一家人的福气。”
皇帝很明白文庆的言外之意,沉吟了半晌,他说:“本来呢,朕一纸诏谕,便可以恢复你的功名,不过考虑到你确实于名节一道有所过失,也不能全然一笔勾销。这样吧,你的功名,朕不能为你回复,不过可以免去张芾上奏中所言及的,‘三年之内不允许你入场赴考的权利’。你回到家乡,认真读书,明年入场赴考。朕想,凭你的才华,科场斩获也当是简单之事。等到有了进身之阶,再图谋为国出力吧。”
“是!”李泉终于落下泪来,大声说道:“今日皇上所言,草民当永铭肺腑。草民谢主隆恩!”
皇帝难得的一笑:“就这样,你下去吧。”
让曹德政一家人下去,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