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员,到一地做民风民俗的调查,更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观风察吏,听取百姓隐情。因为道员的位置和身份不同于正式坐堂的知县,为了便于探访,也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倾诉的可能,道员是有权在县衙之外的某处设立暂时的公堂,让百姓能上堂,将心中的委屈投诉有门的。
听少爷说完,孟翔点点头:“那好吧,既然这样,等一会儿小的下去和项大人知会一声,请他准备。”
“还有,明天请项大人一道到来,与我一道受理放告之民。”
“是!”
得到孟翔的回禀,项进很是一愣:放告是崔荆南所能想到的最后一步棋,若是还没有结果的话,就只能黯然离去了。当下含笑点头,表示自己通晓此事,然后派人下去知会三班六房,准备一番,这些都不在话下,完事之后,命人把刘文明再一次叫到自己面前:“老刘啊,你听见了吗?崔荆南要在签押房做放告了?”
“是,大人尽管放心,卑职早已经派人下去料理干净了。万不会有人敢于冒死上陈的。”
“这一节非同小可,你可要仔细一点,出了差错,不是当耍的。”
刘文明冷笑了几声,说:“大人尽管放心,卑职旁的不敢保证,一件一品衣挂在县衙的门口,保管让那些心里有话的进门之前好好掂量掂量。”
“嗯,这样便好。不过,还是要把你的人全部安排出去,给各家各户提个醒,不要做什么糊涂事,也免得给自己,给家人平添无妄之灾。”
“是。卑职明白了。”
“崔福……那里,怎么样了?”
刘文明嘿嘿的笑开了:“崔福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小的每天几句好话,几两银子花出去,他已经把咱们当成是真正的朋友了。昨天中午他来给崔荆南送药来的时候,我把他带到签押房中说话,听他说,崔荆南什么都好,只是因为身体有病,脾性略有反复,经常会把他作为发泄的对象。日久年深,崔福心中也是挤压着很多的怨气。想来,只要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爆发出来,嘿!就很可以成为我们的助力呢。”
刘文明沉吟了一会儿,他说:“若是崔荆南肯于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便恭恭敬敬,全了一场因缘际会,若是始终不肯放过,也就怪不得我等辣手。”他对刘文明说:“那个崔福,你盯紧一点。好不容易鱼儿上钩,可不要让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