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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教诲,奴才永志不忘。”
“有些话朕要说在前面,也免得日后有人说不教而诛。朕最恨的是两种人,一种便是不知进退,以内臣结交外官;二来,便是贪墨。只要你能够在这两处把持得住自己,便是有一些过错,朕也当容忍。否则,仔细你的皮!”皇帝的脸色转为和缓,随意的一摆手:“就这样,你跪安吧。”
“喳!”
肃顺退到外面,已经是快到八月底的天气,中午时分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暑热,他却觉得胸中像是燃着了一团火一般,走起路来即使心中一再的叮咛自己要稳重,不能让内侍、同僚看了笑话,但是心中这样想,却全无半分作用,皇上的话一直在脑子中一遍一遍的重复:于自己、恭亲王都是要大用的,到底什么样的提拔才算是大用呢?
又一转念,他想:若是皇上不提恭亲王,只提自己,那该有多好?不过恭亲王和皇上兄弟之情非比寻常,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心里做万一之想,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到了园子外面的值房中,大家知道他虽然品级给落了一级,却由刑左兼任调冠军使,正是骎骎大用之征,这样即将烧热的冷灶不乘机煨上一把怎么成?于是所到之处,眼中所见皆是庆贺的笑脸,耳中听到的,也全然是一片恭喜之声。
总算肃顺还记得皇上于自己训诫的圣谕,不敢过于忘形,和同僚各自拱手作别,乘上轿子一路直奔在热河新近完工的府邸。
肃顺为人很是精明,从郑亲王口中得知皇上有意巡狩热河,便早早的在热河购置了原本是上驷院用来办公,现在却久已废弃的荒地,待到皇帝动身之前,就开始动工修葺,到了七月底前后,方始落成。
比之朝廷为随扈官员准备下来的房舍,肃顺的新府要宽大得多,不过自己是朝廷的人,朝堂行动,归家安卧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僭越的事可万万不敢为,所以,房子虽然很大,内中却很是寥落,显得空荡荡的。
府中只有几个下人跟在他身边,看见官轿入府,赶忙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可有客人来吗?”
“是。有刑部郑老爷遣下人来过,老爷不在,留下拜帖就回去了。”
刑部郑老爷是肃顺的下属,大名鼎鼎的秋审司八大圣人之一的郑敦谨,道光十五年的进士,为人很是忠厚,因为不善钻机,在一干同年都官符如火的现在,还是在做他的刑部司员,肃顺到部履任之后,于刑案、律例一窍不通,郑敦谨于他有多方指授,两个人也算是朋友。这一次过府拜望,大约也是为了向自己道贺而来的。
不过现在,肃顺没有应酬他的心情,点点头吩咐一声:“到街口的也闲居买四份‘盒子菜’,送到郑大人府上,就说我今天有事,隔日再亲自过府拜会。”说完他又吩咐一声:“请皞(音号)臣先生。”
“是。”
一会儿的功夫,下人在前,后面跟着一个年级在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进到正厅,来人身材不到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