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愚昧,当年在福建任上,听闻皇上登基以来,锐行新政,虽在各省之中略有阻碍,幸有皇上圣心坚定,一力推之,到今天,也终于见到了成效。臣不敢欺瞒皇上,当年入京之时,自问于新政各法一无所知,深恐辜负君父捡拔之恩。到京之后方知,皇上所行各法,实在也是圣人教化之道,不过更宜于今朝我天朝实际所需而已。”
他猛的碰了个头,声调提高了起来:“臣以为,不论新政抑或旧法,于百姓有利,就该大力推行。祖宗所留,圣人道德文章教化之处,虽是不可易之玉论,也要与这世易时移,三千年未有之大变之局相辅相成,方算的是可用之策。若是于民无利,于国有伤的,就正应该早早祛除为尚。”
“你这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和朕说的这个故事,又有什么相关之处吗?”
“是,臣以为,皇上给臣等讲述的故事中的母亲,所担心的,就是两个儿子生计。便如同新政旧法一般,该到使用到新政的时候,就该使用新政,使天下富足安康;该到教化万民之时,就该用圣人礼仪典章,使百姓知荣辱,辩是非。臣以为,不论天时变化如何,只要能够把持住这两点,不但康乾前朝盛世可复,就是超越汉武唐皇,我天朝百姓有生之年,也是一定能够见到的盛景”
皇帝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六福,给几位大人端来。”
赛尚阿也就罢了,贾祯几个喝不来的味道,不过君父所赐,臣下不能推搪,像喝药一般憋着气,把饮而尽:“臣等谢皇上赏赐。”
皇帝说,“刚才彭蕴章的话,有一句说得很对,不论新政旧法,施行之前,总是要想想,是不是于百姓有利?有利的,不论阻力有多大,也要一力推之;无利的,不论是何人奏请,也要立刻丢开一边。万万不能等到恶果隐现,方才想到解决之道,这一节,军机处要认真体会朕意。明白吗?”
“皇上施政以来,每每心怀百姓疾苦安危,臣等不胜感怀之至。”
“铁路这件事啊,朕这几天一直在想,”皇帝举步在亭子中转了几步,他说:“百姓心怀朝廷,朝廷自然也绝对不能为兴一世之利,而伤了一时百姓之心。军机处下去拟旨,铁路沿线所经过之府县,除所征用的土地,田亩,祖宗坟茔之处一概以银钱相补之外,一律免除三年钱粮赋税。”
赛尚阿碰了头答说:“是。铁路不但是我朝首创,更是亘古未有之善政。皇上一力推之,将来天下人见识到其中有大利于国之处,必当诚心讼祷我皇上英明神武,感念天恩。”
“铁路是国之大事,上一年朕出京之前,就已经让阎敬?会同工部,两江总督衙门,仔细计算工程款项,前几天朕把阎敬?传了来,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三百余里的铁路工程,就要花费七百余万两银子”说完,叹息了一声,言下之意似乎是嫌花得太多了。
“是。”这件事贾祯也是知道的,主动接过了皇帝的话头,说道:“臣也看过阎侍郎所上的奏折,铁路着实花费太大,只一条铁路,购买其中各项物件,不论机车、铁轨、路枕,道钉,道岔之物更是其中最大花费之处,不过臣以为,铁路建成,乃是有利于国的大事,便是多花一点,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英国人从海路,将铁路构建所需之物运来,万里迢迢之下,自然也使得费用更有增加,最后落到我们手中,便是朕明知道耗资靡繁,也只得咬牙忍了。”
“皇上为社稷计,为天下计,自屈若此,臣等不胜钦服。”
“朕想啊,几时天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