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利器。可是辛卯及卯酉之间的金克木,又说明了什么呢?
想了好一会想不通,少不得还是发问:“先生,你刚才说年上卯木是‘财’,上面的辛是‘劫财’,对冲的酉也是‘劫财’,上压旁冲,虽邓通之富,也归于无用。如今又怎么说呢?”
“邓通会饿死,汉文帝就不会饿死了。天子富有四海,区区之财,要它何用?命理者与我同类者,称为‘比’、‘劫’,兄弟朋友都是,只是性善为比、性恶为劫。比劫帮身,这个八字强极旺极,比劫无益而有害,不过害也不大,劫财而已;不惜财自然无事。”
一听这话,甘子义暗暗吃惊,这上压旁冲的‘劫’,是不是就是指当年为大位暗中争斗的老六了吗?转念一想,江湖术士的话若是可信的话,还要这朝中大臣做什么?一切都由他们在自己身边指出哪一个忠、哪一个奸好了。“不惜财自然无事。可是,朋友呢?”他问:“也是无益而有害吗?”
“天子无友,不算比劫。”
甘子义对这个解释很满意,“先生真是高明之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完,他站起身来,笑呵呵的点点头:“看起来,传言不虚,阁下倒也算得一个通人。这砸招牌的事情嘛,就不必做了。崇实,看赏。”
“是。”崇实答应一声,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几粒碎金子,拉过召慕尧的手来,将碎金纳入他掌中,“区区微意,不足言谢,有机会再请教。”
从二月二十一日的下午起,尤家开了流水席,广邀城中交好、外省商户过府相庆――大家知道尤家二小姐入宫伴驾,深得皇上宠爱,不但将他一家人抬了旗,这一次还特别降恩旨,让已经晋为佳妃的尤佳氏在回銮之前,归府省亲,自然是值得大肆庆祝的事情,于是,从过了二月以来,从通州、沧州、直隶各府县奔载于途的客人络绎不绝,都想趁这个机会,凑凑热闹。
很多来热河的亲朋故旧都是交往有年的大粮商,大都是捐过官的,顶戴是国家名器,不能自行变更,只好在官服上推陈出新,绫罗绸缎各种花色济济一堂,弄得尤府简直比在北京城中的乾清宫叫大起时,看起来还要花色百出,不一而足。
尤家从城中请来一个专门为人帮忙办红白喜事的朋友,姓赵,在家行五,人称赵五爷。赵五爷在热河城中有很多市房,每月有大笔房租收入,日子过得很舒服。他为人热心好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所以茶楼酒馆,提起赵五爷,无不知名。因为热心而又喜欢热闹的缘故,专门给人帮忙办红白喜事,提调喜庆堂会,久而久之,成了大行家。
尤杉慕名之下,托人延请,赵五爷也欣然应命,自觉帮人办了一辈子的喜事,到底熬出来一个名堂,说起来,这场喜事在热和城中也算是天字第一号了,是不能再大的喜事,日后人家提起来,都会说,佳妃娘娘回府归宁,是赵五办的,那是多够味、多有光彩的一件事?
然而一拿上手,不知道这场喜事的难办,倒不在于规模大,在于根本与任何喜事不一样。他要应付的不是饭庄子和杠房,难伺候的也不是出堂会端架子,从京中花钱请来的名角儿,为的是大小衙门的老爷特别是内务府的一帮老爷们,应付起来,简直让人的头都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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