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陪不可。因此,这个人猜想,必是因为垫师不曾露面,县官不解,所以动问。
“回大老爷的话,王老师今天恰好到前村替人看病去了。”先前答话的那人天色说:“也好回来了,等我马上派人去看。”
朱光第当然听懂了,心想,这倒误会得好,便点点头说:“如果王老师回来了,便请了来叙话。”然后又装做好奇似地问道:“另一个王季福是什么人?”
“种庄稼的,就住在溪那头,王家村。是个安分良民。唉不想……。”说到这里,有人连连咳嗽,那人会意,便不作声了。
朱光第自也会意,装傻不响。谈过几句闲话,将手一招,他那心腹跟班便走了来听候差遣。
“带几个人过溪,到王家村去。”朱光第贴着他的耳朵说:“好好找了来,不准用强。”
那跟班应声:“是”悄悄退了下去,悄悄带着差人到王家村去找王季福。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两个王季福先后都到了。先到的是王老师,是个秀才,长揖不跪,满口‘老公祖’长,‘老公祖’短,极其巴结。朱光第也按照敬重衣冠中人的礼数,以‘老兄’相称,相当客气。
周旋过一阵,遥遥望见一群人迤逦而来,有他的跟班,也有差人,后面跟着大大小小十来个人。这不用说,王树汶的父亲已经找到了,所以才有这班人跟来看热闹。
他看到了,旁人当然也看到了,群相惊疑,不知他有何举动?就在这时候,朱光第突然向王老师问道:“老兄可知道王树汶其人?”
“王树汶?”王老师当然知道,只是盗劫重案,又牵连者胡体安,怕多言贾祸,所以摇摇头说:“上复老公祖,生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
这就漏了马脚,明明知道王树汶是本地人。朱光第暗中好笑,同时也知道再问是多余之事,便站起来,预备动身。
“传轿”差役大声一喊。
在场的人,纷纷起立,而且很快地排成班,恭送县大老爷。朱光第便朗声说道:“大家听清楚了,我带那个王季福回城,决不会为难他。他没有犯法,我只不过传他去做一个证人,问明白了,大概还要送到省城去认一个人。大家可猜想得到,是去认一个什么人”
于是,或者面面相觑,或者窃窃私议,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不要怕”朱光第鼓励着说,“尽管说实话。”
“老公祖,”王老师打了一躬,为他同名同姓的乡农乞情,“这个王季福,平日安分守己,从未听说他有为非作歹的事情。”
“我知道。看样子是个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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