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明白了。明天臣就启程,赶赴苏州。”
“嗯,还有,老六,关于这一次的酒会……”
伯明翰勋爵这一次进京,不但中国方面重视,就是同为在华设立公使馆的其他夷人,也无不侧目以待。中国的地大物博是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的,中国政府的暗弱无能也是尽人皆知的,这一次英人再度前来,就商贸之事展开磋商,一旦合约达成,各国便可援引‘利益一体均沾’的原则从中得利,而且还不用向英国那般,派遣专使远渡重洋,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四月二十六近午时分,轿马喧阗,仪从云集,总理衙门里里外外,从没有那么热闹过,门口的大街上,停满了亭斯美马车,来自京中各国的公使、参赞、翻译济济一堂,由中国政府召开的欢迎酒会正在举行。
这样的酒会不为吃喝,只为彼此正式会商之前,有一个借机和各国公使增进交流的场合,更主要的是,奕有一些话要对美国、法国公使要进行一番私下里的商谈。
酒会上一方西装革履,一方朝服补褂,翎顶辉煌,看上去分外的泾渭分明,奕在这一次酒会召开之前,为了担心总署的英文翻译曹福正在语言上会有所疏漏,特别从同文馆中把容闳临时抽调到了衙门,只是怕在语句难明的时候,由他担任翻译。
经过在京中两年多的居住,容闳的中文已经可以说得极好,而且他南地的口音夹杂着北地的方言,更有一种听来很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比之曹福正一味的南音,听起来更觉得顺耳。
端着酒杯,奕走到美国公使亚历山大爱华特身旁,后者正在和法国公使窦纳乐爵士闲谈,见他走了过来,两个人同时微微鞠躬:“殿下。”
“欢迎您,公使先生,爵士先生。”奕笑眯眯的随手把酒杯放到身边经过的侍者托起的托盘上:“这一次两位先生能够拨冗前来,请允许我代表我国皇帝陛下和总署衙门的所有官员,向您二位表示感谢。”
“多谢殿下的盛情。”爱华特笑容可掬的点头,“这一次贵国与英国进行的修约之事,不但引得参与会商的各国瞩目,就是我国、以及爵士先生代表的法国,也分外的热心啊。想来以贵国皇帝远大的见识、眼光,定然能够在进一步商讨两国如何增进往来,互惠互利之事,有所成效的。”
奕面色有些凝重,“英国野心甚大,这一次派专使到我国之前,由文翰先生呈上的照会之中就可见一斑。”他说:“这一次修约若有不谐之处,只恐英人又将重作冯妇,以武力相胁迫,真到了那时候,我国希望,美国与法国,可要严正自己的立场哦。”
听得这番话,爱华特和窦纳乐半晌作声不得,最后爱华特说:“我想,不论到任何时候,美国政府和人民,都是希望看到一个安全和稳定的中国内部环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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