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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几时到你的府上?”
到了黄昏时分,费莫氏到了肃顺府里,肃顺为她和紫云姑娘做了引荐,费莫氏望着坐在光影中的女子,心中感叹:果然是我见犹怜!
经过一天的折冲,姑娘在肃顺府里由下人服侍着洗过澡,休息了一会儿,精神比之远路奔波而来时为肃顺所见已经爽利了很多,只是神情间一派凄婉,凤目幽深,更加让人觉得心中怜爱。
凭自己女子之身,都难免会有如此观感,日后如果皇帝真将其招入深宫,定然是独宠一方,想到这里,费莫氏打定了主意,对此等女子,倒要认真拉拢一番了。
肃顺说,费莫氏是甘四爷府上的管家太太,因着四爷不在京中,府里的事情一应交由管家太太料理,这一次过府而至,是来慰切姑娘的,让她不必惊惶。
紫云明知道这两个人是在扯谎,也知道甘四爷身份贵重,怕不是他在枕畔和自己说的,到天津来只是在皇上驾前当差,顺道寻美访艳的那么简单。
像这样的人家,突然听闻有一个来自天津的乐户女子,说怀了老爷的子嗣,以此为据就要入府,便是自己心底无私,也要人家肯相信才是的哩!
于是,和费莫氏静夜长谈,说出一番话来——。
三月间两夜欢愉,居然蓝田种玉,这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在紫云出身的门户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美事,不过解决之道也容易,调几副汤药喝下去,腹中的胎儿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想三姨寻来汤药,熬成一碗给姑娘端进房里,紫云姑娘怎么也不肯从命,只是说,“姨娘,女儿不想喝。”
“怎么能不喝呢?你有了身子,不喝,将来又当如何?”三姨呆了片刻,忽然瞪起了眼睛,“女儿,你该不会是想生下这个冤孽吧?”
一句话倒真的说到紫云姑娘的心里去了,像她这样的教坊出身的女子,每日里迎来送往,生张熟魏,身子早已经脏得不能再脏,年纪渐长了几岁,不复当初青春妙龄,身畔倒是存下了几两私房钱,不过将来难道就守着这冷冰冰的银子过活吗?
再想到三月里和‘甘四爷’枕上春风,竟宵缱绻,说不出的风流快美,那般醉人的滋味,竟似是从未尝到过的。心中着实怀念,也许,这个孩子生下来,将来还可以看看孩子,想想他父亲,略慰相思之苦?
因为这样的缘故,紫云怎么也不肯把孩子拿掉,弄到最后,终于惹怒了三姨,“好个不要脸的贱婢!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黄花大闺女了?便说人家府里还有太太,姨太太,便是没有,也轮不到接你入府,做少奶奶!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紫云心中难过,思及过往,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又给她想起当初的往事来。
自打幼小时候,为家贫之故给卖到这里,因为生得貌美如花,又善解人意,三姨疼爱得不得了,替她做衣服,打首饰,又请人来教她吹弹歌舞,十年的时间下来,已造就门户中第一等角色,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