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拿回家来,给老爷随时预备着穿用。这样的一件衣物,你喜欢其上的颜色、绘样,便多穿几次;不喜欢,也可以束之高阁,今后再也不用——是你花钱买来的,是不是?自然的,也就全然属于了你。”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周围打量一圈,用手一指翁心存,“翁心存,朕说的这件百姓小事,你可能从中悟出什么来吗?”
翁心存一边听一边想,听皇上说完,也大约的有了腹稿,滑落在地,跪倒奏答,“是,臣略有所得。”
“说出来。让朕看看,你能够领悟到什么?”
“是。臣以为,皇上以阎大人家事比拟国事。正如皇上话中所言及的,阎大人的家人买来的衣物,阎大人有处置之权,便如同商人为国缴税,等若便是出钱买了经营之权,朝廷不能再从旁阻挠。”
翁心存的话不能说不对,不过和皇帝所想的,还是有一点距离。他左右望望几个人,给他看到的,同时屈身跪倒,奕口中答说,“皇上,翁大人所言正是臣弟等人心中所想。”
“翁心存的话不完全是朕想和你们说的。”皇帝心中叹息一声,自己给出了答案,“百姓种粮,商贾借物生利,尔等身为朝廷所属,以精白之心上侍朕躬,这本是天经地义的,又何必朕在此多费口舌,与尔等分解?”
“朕想说的是,商人便如同阎敬铭府中的下人一般,花了钱,购得了衣服,想穿就穿,想扔就扔。这是他的权力,而商人呢?他们同样是为朝廷缴税,也等若是花了钱,那么,他们花出去的钱,能够换回来的相应的权力呢?又有谁来过问他们?”
这个问题是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商贾之民,自来是为读书人所瞧不起的,今天皇帝居然说到该等人的权力之事?仔细想一想,这其中果然大有文章。之前未曾征收商课的时日也就罢了,如今开征在即,商人花了钱,却任什么也换不来,不提他们是怎么想的,就是自己,经皇帝一番提醒,倒也觉得这不大是个事了。
肃顺触类旁通,在一旁进言答说,“皇上之意是说,也要容准商贾有立身之阶吗?”
“肃顺!你好大胆!”奕猛的回头训斥,“你怎么敢这样和皇上说话?”
肃顺吓了一跳,赶忙碰头:“奴才糊涂!请皇上责罚。”
“肃顺的话虽然失礼,却也可称其为理由。不过,朕不是要让他们有进身之阶。朝廷要的是读书的种子,而不是那些眼睛里只盯着阿堵物的商贾。”皇帝心里想说,‘最起码,现在还不要’,只是这半句话此刻大碍关系,不能出口而已。
他接下去又说,“不过,朕是想,商人出钱为国,自然也要给他们相应的权力。这份权力嘛,就是允准商人见到所属州城府县中有人从中贪墨侵鱼之事出现的时候,有权力向有司衙门奏报。你们想一想,这些人出钱,本是为朝廷,有心孝敬朕躬,故而至此。一旦这些钱给那些下面的丁胥伸手截留卡要了去,便是从他们那里,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