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三姨把金子也带到堂上来过,卑职也见过的。”
若是在高九到来之前,胡林翼真的会以为这个什么甘四爷是皇上面前听用的奴才,借着随扈到天津的机会,暗夜寻芳,造就了这一段孽缘,谁知道弄到最后,居然是皇上?这是不必、也不能和何穆说的。
胡林翼想了想,对他说,“此事啊,我想,还是得把三姨找来,和她问问清楚。是了,她叫什么?”
“她娘家姓汤。嫁到刘家。”
“喔。改日把刘汤氏传到堂上来,本府亲自问话。把案情弄个水落石出,不提能不能找到出走的女子,也要让百姓说不出话来。”
“是,是,是。”何穆大喜。胡林翼若是肯于将此事接手过去,无疑是帮助自己解决的大问题,也顾不得多想这其中是否另有缘故,站起身来,一个劲儿的向知府大人行礼:“大人断案如神,这等案子若是能得大人相助,想来寻获走失女子,也定然是指日可待了。”
胡林翼心中苦笑,“就盼着如老兄之言吧?”
刘汤氏被带到知府衙门的二堂,因为是女子,不好大张旗鼓的升堂问案,便临时改在偏厅,给知府大人行了礼,胡林翼很和煦的容她落座,又把经过问了一遍,“刘汤氏,本府问你,你所掌田园,已经有多少年头了?”
“回大人的话,已经有十七年了。”
“这十七年中,可有人如紫云姑娘这般,因为怀了身孕,不告而别的吗?”
“这,有的。”
“有的?是几时的事情?”
“这话说起来,是在十五、六年前了。小女子刚刚接掌田园,不懂规矩,门户中的一个姑娘有了身孕,等到发觉的时候,其势已然不及。我骂了她几句,我园子中的姑娘一时想不开,就带着随身的细软和一个丫鬟私自出逃了。”
“那后来呢?”
“后来等到孩子生下来,她们母女两个又回来了。”
“这就是了!既然早有前例,你又怎么知道,紫云姑娘这一次不会是如此?躲到外地亲戚家待产,等到孩子降生,就会携子归来呢?”
三姨想了想,摇头说道,“这一次……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
三姨说,“上一次的事情,本是小女子不通之处多多,一再迁延之下,我园子中的姑娘腹大如鼓,若是再行打胎的话,只恐有一尸两命的危险。而这一次,紫云怀孕不久,就给园子中的下人发觉了,其时尚早,只是紫云心中不肯打胎,故而我和她争吵了起来,终至绝袂而去。”
三姨一边说,一边落下泪来,“现在想想,她若是愿意生,就让她生下来呗!何苦把孩子逼出园门,在外面受风霜之苦?”
胡林翼真有心告诉她,紫云姑娘现在已经到了万方敬仰的富贵人家,你这番怜惜之心,全然落到了空处!不过这只是他心中所想,万万不敢行诸表面的,反而装出一副戚戚然的神情,“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想,等到有一天,紫云姑娘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