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米,照章每担五十文。”
城门口有税检官,手中的算盘打得飞快,很快给出了总计要缴纳的税款:“合计七百五十两整。”
一行人从热河到河南,再到陕西,都是由尤杉的三弟尤樟管钱,他在家中很是得老父的宠爱,加以家道富裕,要什么有什么,心中根本没有金钱的概念,闻听对方报上数目,就准备拿银票过去交钱。却给尤杉拦下了:“老三,等一等。”
“大哥,有事?”
尤杉终究是经历过一番的人,知道这七百五十两的税银交与不交还是在两可之间,从祖上积攒下来这些家底不是容易来的,能够省一文还是应该省。故此拦下弟弟,和他耳语了几句,又让下人打来水,先洗了洗脸,看看这会儿过往的行人商旅不是很多,便走了过去:“给各位大人见礼。”
潼关这里尤杉也曾经随父亲来过,不过当时所见的不是这个人。他知道,税检官是个很肥的差事,很少能够有长期霸占下去的。不用问,这一次的这个,一定是哄得上官满意,才调派至此。
新任税检官姓穆,是个胖子,体型很是肥大,一边在城门下的阴凉地儿用大帽子扇风,一面抬头瞄了尤杉一眼,是个年轻人,满身风尘,容貌倒是蛮清秀的,再伸长了脖子看看,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骡车队,上面装的都是麻袋,他在这里担任税检,已经有一段日子,一看就明白所为何来,当下笑着点点头,用一口西北口音很浓的官话说道:“免了,免了。你这小哥儿,是来和老爷撇旱船的吗?”
尤杉知道,撇旱船就是聊天的意思,憨笑着说道:“老爷若是有这样的雅兴,可否容小的到老爷的府上去?小的旁的不会,要说起说话,在小的家乡,还是能够称得上能手的。只是现在嘛,大人公务繁忙,小的不敢多多打扰。”
“你这后生,倒不是个瓜娃。”税检官说道:“既然不是找老爷撇旱船,你来做什么?”
“不瞒大人,这一次小的送粮米入云贵,本来是要在敖仓起运一等之物的,只是,今年收成不好,江浙一带的粮米歉收,不要说是一等米,就是往年的三等米,也是不足数的。”尤杉回头一指排得如同长龙一般的骡车,“大人,您看,这一百多辆车上,装得全都是三等米。”
“又如何?”
尤杉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推了过去:“大人,小的可不敢说贵属下看错了,只是天气太热,弟兄们浑身大汗,眼花缭乱之际,一点点小的偏差,总是有的。大人您说呢?”
税检官旁若无人的把银票打开来看了看,随手放进怀中,用力招呼一声:“喂!马小三,你个瓜瓜娃!人家后生运来的是三等米,你如何给报成一等?还有,车里只有六万石米,其他的都是豆饼!你给鹅重新验看一遍!”
有了长官的一句话,税丁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以三等米六万石、豆饼九万石的货物重新开具缴税凭据,三等米每担是二十文,豆饼每担只有十二文,加在一起,不过贰佰贰十八两银子,加上给税检官的一百两,也只有三百多两银子,省下了一倍都多!
顺顺利利的进了潼关,天色已晚,兄弟主仆几个找个地方住下,骡马队则交由下人照应,在客店中洗漱用餐,尤樟问起了哥哥:“大哥,干嘛要省下这笔银子啊?又不是花不起?”
“话不是这样说的,老三,这一次要是按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