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太和殿,宣制册立皇后,以恭亲王奕为首,在朝所有王公大臣、六部九卿行庆贺礼(两跪六叩首),随后命孙瑞珍和倭仁持节、斋册、宝册,当众宣读。敕文都是用的《尚书》中的典故,骈四俪六,抬头极多。也不必赘述。
旨意发下,祯妃难得一见的换上了朝服,先穿香色龙纹朝袍,再穿下幅八宝立水,两肩前后绣正龙的朝褂,披上金约,挂上珊瑚朝珠,最后戴上朱纬薰貂,满镶珠宝的朝冠,到皇帝的寝宫中叩谢皇恩,并请皇上收回成命:“奴才能得侍奉皇上,本是家门之福,何敢上邀天命,备位中宫?请皇上收回旨意,在宫中另选其他的姐妹,母仪天下吧?”
皇帝笑了,“秀儿,你和朕恩情久驻,非是常人可比,更何况,朕说过的话?几时有不作数的?朕当初答应过你,在你生日到来之前,会有一份大礼相送,这一次,你知道了吧?”
祯妃心中一片激动,又一次跪了下来,“奴才贱辰,蒙皇上圣心记挂。……”
皇帝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软榻上,“秀儿,你还记得当年吗?当年你和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祯妃羞得脸蛋一红,“怎么能不记得呢?那时候的皇上,”
“怎么了?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
祯妃壮了壮胆子,说了下去,“皇上那时候,好淘气啊。”
皇帝扬声大笑起来;“对!你说得对极了!那时候,朕真的是很淘气呢!”
钮钴禄氏是在奕詝的元妃萨克达氏之后入府的,其时是在道光二十七年的秋天。萨克达氏是一个德优于才、才更优于貌的女子,年纪只有十五岁。
奕詝的年纪也不大,而且身为后来人,深知养身的重要性,房帏之中分外淡漠,每天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写字、经由师傅杜受田教导着看一些前朝的名折,以为将来所用。对自己的福晋,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新婚不久,天性顽皮的奕詝就惹出一场祸来,带着府里的额里汗、佐齐、阿勒精阿几个从府中骑马到了天津,美其名曰是为皇上和皇祖母购买天津著名的小吃十八街麻花,实际上只是为一逞自己的口舌之欲。
不想这件事做的很冒昧——道光二十六年之后,老皇帝圣心默准,选定了奕詝作为后世之君,不想他多年已降,顽劣不改,将来一旦登基,再有这等荒唐之举,甚或有可能危机社稷,老人家如何能够不怒?
当下出人意表的下旨,认为奕詝自进入上书房以来,‘多方顽劣,怙恶不悛’让‘宗室蒙羞’,命时任御前大臣的惠亲王绵愉到贝勒府上去传旨,将他关入宗人府,在府中闭门思过,认真读书,直到有了改悔迹象了,方始放出来。
奕詝顽皮成性,宗室无人不知,不过以往的每一次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在众人想来,这一次大约也是同样的。不料老皇帝真的动了怒气,不但把奕詝关了起来,杜受田为学生所累,也给皇帝训斥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