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刘麻子很内行。”
刘麻子在地安门内开着毫不起眼的一家古玩铺,字号叫“天宝斋”。拿出来的古玩、玉器、书法、名画,都来自内府,名副其实的天家珍宝。开出一张单子来,一共是十四万六千多银子,外加三千两银子的“工资”。
“怎么工资就要用三千两?”桂良颇表不满,“摆摆挂挂,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大人,这里头大有讲究。安得不牢靠,花瓶什么的摔碎了一个,不止三千两银子。”带信回来的人说:“而且,刘麻子是肃大人推荐的,不能以常规而论。”
桂良想想也有道理,如数照付,只是格外叮嘱,务必布置妥当。
等到一切齐备,正好肃顺到省,由桂良一行人作陪,来看花车,但觉富丽雅致,兼而有之,实在没有什么毛病可挑。想了好久,到底想到了。
“点景很好,不过车行震动,挂屏之类掉了下来,就是大不敬的罪名!那个敢当?”
“请大人来试一试最快的车。如果不妥当,再想别法。”桂良笑嘻嘻地说。
肃顺亦想了解个究竟,毫不迟疑地表示同意。而任何一个有资格视察花车的人,有此一问,以及如何解疑破惑,最有立竿见影效果的手段,原都是早就设想周到的。因此,只待桂良做个手势,由英国人教授出来的‘站长’立即下了命令,汽笛长鸣,而轮动无声,慢慢地出了站,渐行渐快,往返五个多小时,到了上海车站,而满车陈设,纹丝不动。
“很好,很好!”肃顺大为满意,转脸指着一座康熙窑五彩花瓶与花瓶旁边的一具‘蟹壳青’宣德炉问,“你是那里弄来的?”
“托后门天宝斋古玩铺代办的。”
“是刘麻子开的那个铺子吗?”
“对了!”
“得窍。”肃顺赞了一句。
在上海住了一夜,转天又驶回江宁,这一次给肃顺注意到了问题:“一切都妥当,只有上车的法子不好。”
“请教大人,”桂良问道:“是怎么样不好?”
“踩踏不方便。”
“承教了。”桂良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容易,自有法子。请大人明天再来看,包管妥当。”
等肃顺一走,桂良立刻吩咐灵桂,造一座平台,宽与车门相等,长则三丈有余,一头低一头高,但坡度极缓,浑然不觉,平台铺彩色地毯,两旁加上很牢靠栏杆。帝后妃嫔只要步上平台,便可以扶栏而过,如履平地。
造好试过,再请肃顺来看,一见大为称赞,又说:“昨天给京中发去电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