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皇帝没有半点好气儿,“瞧你办得这算什么差事?”
“皇上息怒,”肃顺很从容的答说:“奴才知道主子不喜惊动旁人,又要主子玩儿得痛快,这才做了一番安排筹划,保证主子玩的开心畅快。”
“哦?你都是怎么安排的?”
于是,肃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皇帝的面色由冷转暖:“真的?”
“奴才岂敢欺瞒主子?”肃顺笑着碰头答说:“不瞒皇上,就是连皇后那里,奴才也早有了答对。”
“哦?你是怎么说的?”
“奴才让人去喝皇后娘娘回,就说主子今天晚上要到前朝致仕老臣朱士彦府上,赏菊品花去了。故而不在行辕,等到晚间方能返回,请主子娘娘不必到皇上的寝宫中再去请安。”
皇帝又问:“那,到朱士彦府上,可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肃顺说:“当年高宗皇帝南巡的时候,也是曾经到致仕老臣府上闲游过夜的。主子爷不必担心。”
皇帝满意起来,故意问道,“趁着月明星稀,晚来风凉,咱们出去走走?”
“主子有旨意,奴才自当效力。”一句话说完,君臣两个默契于心的嘿嘿坏笑起来。
此番出游,无比隐秘,皇帝连六福都没有带,只是命额里汗带着四名御前侍卫暗中保护,到了行辕外面,早有肃顺命人准备下的后档车,车帘低垂,停在路边:“主子,夫子庙距行辕虽并不遥远,奴才恐百姓流织,惊了圣驾,还是请主子蹬车而行吧?”
“不要。”皇帝摇摇头,站在瞻园的门口,几乎可以听见不远处夫子庙的商贩叫卖之声,他如何还肯乘车?“把后档车撤掉,百姓又不识得朕,何来惊驾一说?”
肃顺看他神态坚决,不敢再劝,命人把车赶开,皇帝又想起一件事来:“还有,不要叫主子,叫四爷。甘四爷。是从天津来江宁,做生意的。”说话间,他已经换上了非常纯正的天津口音:“都听见了吗?
肃顺还真不知道皇帝能够学四省人说话,而且是这样是惟妙惟肖,呆了一下,忍着笑:“喳。奴才记住了。”
“还有,额里汗?我没有叫你们,不许跟得太近,知道吗?”
额里汗无可奈何,皇上的脾气他知道,说出话来没有转圜的余地,心中叫苦,今天的差事可得打起精神了:“喳,奴才也记下了。”
甘子义满意的一笑:“既然都明白了,肃顺,头前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