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各省,便是连胡小毛那样的,现在也是跟在李元度身边,到河南任职绿营都司。
若是自己仍旧和这些人揪扯不清的话,很容易给朝中的那些八旗勋贵以口实,到时候有人上折子问一声:“以军机赞襄,多与各省统兵大员来往,是何缘故?”就是极大的麻烦。
正好为皇帝数日以来倦怠厌政,曾国藩早有一番解劝的话想造膝密陈,但自己不便撇却同僚,单独请起。略想一想,有了计较。“林密卿的这份奏折,未便耽搁,而且也要给皇上计议的工夫。我的意思,先写一个奏片,把原件送上去,看皇上作何话说?诸公以为如何?”
大家都无话说,于是找‘达拉密’来,即时办了奏片,连同原折,装匣送上。不久,如他所料,皇帝只召曾国藩‘独对’。
进到暖阁,行礼以毕,皇帝让他站了起来,又命六福搬来杌子,赏赐他坐下。曾国藩心中暗暗喜欢,皇上对自己荣宠未减,有些话,也比较好出口了。抬头看看,皇帝脸色很不好看,略显青白,神情倒还振奋,比早上叫起时所见的一副萎靡之态,倒强得多了。
“林文察的折子啊,朕看过了,既然当初命他、李元度几个到下面去办差,总要让他们有临事决断之权。你回去拟旨,告诉林文察,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对那些纵兵为祸的、不服整肃的,不论是什么人,也不论他是什么职衔,该杀的就杀,该撤的就撤。这件事关系天朝武备之力,任何人也不要想从中碍手碍脚。”
他停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倒像是犯了鸦片烟瘾一般,“至于这一次折子中所参劾的这几个人,立刻就地免职,押回京中待堪,还有,让兵部行文宁夏,问问善庆,这个刘景芳他认识不认识,又是怎么样、几时、为了什么保奖他以副将衔候选游击的?让他明白回奏。”
曾国藩心中喜欢,皇帝说一句,他答应一句,等到正事都说完了,皇帝摆摆手,“你下去吧,朕有点累了,想歇一歇。”
曾国藩却没有动身,而是眨眨眼,望向歪着身子,倚在明黄色大靠枕的皇帝,“皇上,臣还有话,想向皇上回奏。”
“还有事啊?”皇帝是一脸不耐烦的神色,“你想说什么?”
“皇上数日以来,圣躬欠安,臣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曾国藩趴下去碰了个头,继续说道,“只是,臣以为,皇上忧急成疾,多在圣心不畅,而非机能有所损伤。”
皇帝皱起眉头,眯着眸子瞪着他,“人吃五谷杂粮,身体有病,本是最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听你这番话的奏答,倒似乎是朕故意装病,有心懒政了?”
“臣不敢。只是臣在想,天下万民,皆要安守本份。”这番话极为不敬,所以曾国藩不等皇帝发怒,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如臣等来说,精白侍君,成就千秋之名,是臣等的本分;微末小吏,则以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