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县领款报销,但往来交涉,却都是提调的责任。
如今蒋达负气出场,公事立刻变得棘手起来,景廉几个除了弹劾蒋达之过之外,另外请旨:‘……恐奴才一人精神有限,无不贻误,所关甚巨,’而景廉所能做的,只能是和柏葰商议之后,请求从场中现在的外帘御史中简派一员,就近署理?在折子中他说,‘……文闱未竣,提调事务繁多,相应请旨,迅赐捡放,以专责成。’
同一天的时间,蒋达自请严议,并参监临梁同新的折子也送抵了御前。在这份折子中,蒋达自辩道,“……臣达,以顺天府府丞例得入闱提调,凡闱中一切应办事务,是其专责。然责虽有专属,而权则向无所柄。盖臣以府丞之官,唯司试事,平日除与各县教官相见外,其余大小各官,并无公事谋面,是以入闱之日,无论直隶调来之官不能认识,即顺天本属之官,亦全然不知。所有内外执事各官,全赖府尹梁同新为之详察,然后商同分派。庶无旷官,亦无废事。”
“闱中员属甚多,应办事务亦复不少,皆宜先令书吏造册备查,方可临行无误,乃此番乡试,该监临梁同新,并不令书吏造册,以致入闱分派,草草开单,漫无稽查,甚至有派入直隶试用府经历潘淳者,并未入闱,亦开单内,临点时又不尊约束按名排列,以致派后稽查,有其名而无其人,殊属不成事体。”
“至于闱中供应,例以本府粮马通判总办,盖以闱中所有书吏夫役,皆系两县之人,而粮马通判专管京师市价,故一切弹压买办,俱可期其得手。而该府尹不知何故,并不令通判萧鼎禧入场,而又派其同党之即补知县箫履中、署县丞箫端成及试用典史王肇垕、试用州吏目翁世鉴,为之盘踞于场内大所,而已大兴典史李光澜、宛平典史李建中盘踞于小所。小所者,在砖门外,所以总办一切供应者也。”
“此辈贪污阘茸,唯知营私肥己,不唯主考房官之煤米纸烛全不敷用,即刊印题纸亦不精选,以致发题后,士子等纷纷以破烂纸张,甚至有关防而无字者来换,不胜骇愕。”
在自辩折子的最后,蒋达写到,“至于府尹梁同新护庇属员,因循不振,治中蒋大镛办理草率,通判萧鼎禧胆敢不照成例入场,而又夤缘使其同党盘踞两所,事事把持,大兴知县贺廷銮,宛平知县毛庆林,于内外供给偷减延误,典史李建中、李光澜、尤复积滑刁建,遇事抗延。办理疲玩,士子等用水皆无,似此场务,万分竭蹶,势必贻误。臣唯有据实严参,伏候圣裁。”
“至臣有提调之名,无提调之实,连日昼夜呼唤不灵,事事不能应手,致积劳徒患头痛目眩,咽喉干结,似成急症。刻即不能办公,只得据情请假,随棚出闱,奏请提调*,臣才疏性拙,办理未能裕如,相应请旨,将臣交部,严加议处。所有自行检举,据实严参缘由,理合具折恭奏,伏乞皇上圣鉴。”最下面写的是年月日。
把蒋达的折子看完,皇帝随手放在一边,看看时辰,已经是下午申时,军机处已经退值出去了,若是再派人到府中去宣召,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口中问道,“六福,今儿个是十几了?”
“回皇上话,今儿个是八月十三日,离中秋月圆,只有两天了呢!”
皇帝喃喃自语的点点头,“是啊,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他说,“可是啊,偏偏有人不愿意让朕舒舒服服的过一个节哩!”
六福没听清楚,以为他有什么吩咐,“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