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了一份奏折,内中说,今年顺天乡试,共有四件科场违规事发生:“或主考压令同考官呈荐,或同考官央求主考取中,或同考官彼此互荐,或已取中而临时更改。”
尤其提及,中式举人平龄才短智绌,每日只知与优伶酒食征逐,甚或有彩妆上场,欢笑终宵之举,本年八月十二日,三场未毕,平龄于府中宴请京中梨园优伶程长庚者,席间大言不惭,自称本科必中。
臣司职风宪,闻听此节,心中大疑:三场未靖,平龄能断言必得榜上有名,是其人未卜先知否?抑或另有人与之暗通消息否?又或经理关节,某人保其必中否?况臣以为,平龄即或才学俱佳,八月十三日之后,第三场策问一试,该生员并未下场,又如何能够得中?可知其中必有枪替情弊!
折子封奏而上,果然引起了皇帝的重视,“平龄第三场并未参加考试吗?”他问道。
古代科考并不是只有单纯的考试、阅卷,在以上两者结束之后,门生拜老师,准备来年的会试、殿试,扰攘之间,总有半年得不到休息,自然也休想过问政事。故此应考差固然是肥缺、美缺,但多日远离中枢,在一些位高权重者如柏葰来说,就未必是什么美食了。
这一次也是这样,平龄的事情发作开来,他并不在御前,所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回答不上来。
君前奏答不能冷了场面,奕想了想,碰头答说,“回皇上话,此事臣等也不知道。容臣弟下去认真问过柏大人之后,再来御前回复,可好?”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拿起孟传金的折子又看了几眼,“也好,先去问问柏葰,然后命翁心存?”
“老臣在。”
“你今天下午就到礼部去,把平龄的卷子调出来,看看其人文字之功到底如何!”
“喳。”看皇帝没有更多的交待,众人跪安而出。
从军机处拟好了上谕,行文礼部,提乡试第七名平龄的朱墨两色的卷子,很快的,卷子取来,翁心存打开来看,很快的,给他挑拣出了不少的错误,首先说草稿不全。他以为是礼部遗失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不是的。
其他文字错误更是多达七处之多,诗内‘蒸’字写作‘烝’字,‘瀓’字不成字;第二场春秋艺,‘耀’字写作‘躍’(这是跃字的繁体字),‘诸侯’写作‘诗侯’,‘肃殺’写作‘肃役’;第三场策问题,‘尘’字写作‘至’,‘徵’字写作‘衢’字。
这已经超出了常度,若是一般的情况下,房考是有权在誊录而上的朱卷中略加涂抹构注的,不能够算是违例,但平龄的错误如此之多,改过之后,居然还得中第七名的高第,就很让人觉得疑惑了。翁心存把卷子中的舛误逐一记录下来,并写上自己的处理意见,连同两色卷子,一起呈递到了御前。
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