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定当会同省内诸员,将江宁铁路大工往年种种花用款项,逐一查问得清楚明白,上慰主知。”
“这件事一定要办成铁案,文祥,曾国藩?你们两个人在京中,以总署衙门电传司为枢纽,每一天江宁那边的案情进展,朕都要第一个知道。”
“还有,若是没有实据也就罢了,一旦有了实据,就立刻将桂良带至异地审理,并要将下属各方吏员,统统分别关押,江宁勘验之事,不论涉及到谁,也不管是不是朝中大员,抑或是八旗耆宿,都要一查到底!”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朕知道,不要说旁的地方,就是这军机处中,怕也是有人多拿了桂良的好处,若是有的话,朕给他三天限期,期内出首的,朕只要追回往来收受贿赂款项,旁的事,既往不咎;若是等到时候,给人查了出来,证据确凿,情真罪实,就是朕想保全,怕也不可得了。这一层,尔等要事先想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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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碰头而出,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无比,回到军机处直庐,也是彼此默然对坐,没有一个人首当出言。当值的章京领班‘达拉密’的曹毓英为几个人奉上茶水,也觉察出气氛不比往常,消无声息的行了个礼,转身退了下去,到外间小声知会,“今天怕是有大事,各自小心吧。”
众人相对无言良久,曾国藩忽然开口说道,“皇上当年推行铁路新政,军机处诸君,艰难盘措,力竭汗干,总算扫除膻秽,还定安集,百业俱兴,谁想到,却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孙瑞珍立刻摇头,“涤生兄这话,老夫不敢苟同。”他带着置身事外,一派轻松的语气说道,“此事如今尚未有所成议,又怎么能说是出了纰漏?况且说,即便如此,皇上圣明在上,百官清正可风,士民归心在下,有一二个不肖之员,算得了什么?”
“若是平常官员也就罢了,桂燕山可谓庙堂中宗室楷模,位高权重,却也闹出这样一出来……”曾国藩摇头叹息,“一旦勘察之下,出了惊天大案,不但桂大人要受国法惩治,只怕两江官场,无遗类矣。”
阎敬铭眨着小眼睛,开口说道,“我想,皇上总不会为桂良一人掀起绝大政澜吧?况且说,两江地面上,官员何止千百?焉有全数撤换的道理?”
“不管怎么说,丹初兄,这一次你奉旨查案,责任匪浅,行止之间千万要再三慎重啊!”曾国藩说道,“老兄夹袋中可已经有了随员的人选了吗?”
“嗯,总有几个心仪之辈。”阎敬铭叹了口气,“若是依阎某心中祈愿的话,能够将肃雨亭派与我一起办差,才是好呢。”
“何出此言?”这样剑出偏锋的一句话,让众人同时一愣,“工、户两部那么多人你不要,单单想要一省巡抚做你的随员,丹初兄,你的面子也太大点了吧?”
阎敬铭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大言了,笑着说道,“办这样的差事,最主要两节,其一便是僚属与主官上下一心;其二就是彼此配合无间。我与肃雨亭同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