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各自忙碌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来。肃顺笑了一下,和明善开玩笑似的说道,“怎么了,又洒了?你呀,少喝点儿酒,”
“说得是,雨亭兄说的是。”明善笑着洗过了手,接过手巾把连手带脸的胡乱擦了一把,过来就要行礼,“别!明老兄,朝廷有规制,肃某可不敢当老兄的大礼。”
明善也不勉强,二人行了平礼,延请到内厅落座,这片刻折冲间,那个年轻的听差已经撤掉喝得‘乏’了的旧茶,换上一壶新茶,弯腰在一边,为主客两个点燃纸媒,准备烟具,“雨亭兄,自咸丰八年,老兄出京履任,我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到这个月的二十六,就是整两年了。”肃顺伸手过去,摸了摸明善的下巴,说,“两年多不见,老兄可清减了。”
“可不是吗?成天为着公事繁忙,便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忙什么?”明善伸手过去,从听差那里接过水烟,呼噜噜的吸着,“见过上边了?”
肃顺很不喜欢明善这样语出无忌,但表面上丝毫不显,“啊,见过了。哦,对了,明老兄,这次我来,是有件事要请老兄帮忙的。”
“你肃老兄有事,交代一声便是,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什么事?”
肃顺犹豫了片刻,把皇上有意在明年西巡晋省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和彭玉麟、朱光第几个人商定的迎驾之事和他说清,最后问道,“若是一年之中,要承建起这样一处离宫,以你老兄来看,能不能做到?”
“做还有做不到的吗?不过,也要分怎么做。胡乱搭起一栋院子,容来人居住,也是建;施朱敷彩,重楼叠阁,鲜明异常,皇上见了,龙心大喜,也是建。”
肃顺一嘬牙花子,‘啧啧’了几声,“你少卖关子,好好说。”
明善笑着把吸过的水烟放在一边,又说道,“便如同雨亭兄您想在太原为主子建一座院落之事吧,你想想,到最后,总要上下恰然,彼此满意,方始显得你老兄的颜色;日后以立功之尊回朝来,脸上也有光不是?不过呢,若说一年之中,要把这座园子建起来,麻烦却也多多啊。”
“这我不管,总之事情是交给你了。”肃顺一副蛮不讲理的姿态,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道,“明老兄,今天这话,出我之口,入阁下之耳,若是给第三个人知道了,不要说我难逃皇上重谴,就是你,怕也脱不掉干系。”
“好,好。我一定不会往外传。”
“皇上有意明年过了万寿节之后,起驾西巡,到山西一行。你想想,到时候若是行宫建不起来,你我该当何罪?”
“明年皇上要出巡?”明善惊讶的瞪起了眼睛,“没听见信儿啊?”
“废话!若是传扬得朝野皆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