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能带动兵士的热情,只是绿营军制,首重军纪,兵士们不敢出言,站在下面,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各自归营休息。
还未到午时,御前侍卫、善扑营、锐建营、内务府、太监等前导队先行到了军营,对校场上站得笔直的兵士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分散开,展开警戒,内务府众人和十几个小太监则到了大帐,不问青红皂白,将帐中的陈设,胡乱堆弃在一边,拿扇屏风一挡;将随身携来御用的法物,以及黄绘绣龙的桌围,椅披,帷帐等等铺陈起来。
过了未时,太原府城通往绿营驻地的官道上烟尘大起,张运兰等人知道,是御驾到了,各自在辕门外站班迎候。过了片刻,马队冲到辕门外,却并不停下脚步,而是一路冲了进去。到大帐外,方始停下,各自从马上跳下来,列开队形。
接着才是御驾,皇帝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御马,马蹄的的的到了辕门口,看看跪倒迎驾的武官打扮的众人,“哪一个是张运兰?”
“奴才张运兰,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楞了一下,似乎很为张运兰这样奇怪的称谓惊讶。回头看看肃顺,他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会儿无暇细辨,皇帝用马鞭一指,“站起来。”
张运兰应声而起,却不敢抬头,由皇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生得非常魁梧,方面大耳,一派昂藏之气。大约是第一次觐见天子,神情有点紧张,手也是微微发抖。
“朕记得,你是咸丰三年从军的,是不是?”
“是。奴才祖籍山东,咸丰三年的时候,家里……”
他的话没有说完,给肃顺叱喝了一声,“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不必提!”
“啊,是!”张运兰赶忙应声,“是,奴才正是咸丰三年从军入伍的。”
“七年时,山东一战,你是在哪里?”
“奴才当时是在光武新军抚标第一营,蒙鲍大人提拔,命奴才做了一营游击。”
“安山湖一战,你们抚标第一营战功卓著,打得很不错啊!”皇帝忽然转过头去,大声说道,“朝中大员不必提,于这段旧事早有所知,而绿营新军,怕是所知不多,朕在这里告诉你们。咸丰七年,英法两方夷国,自以为倚仗船坚炮利,就可使我天朝畏惧其武备之力,轻发虎狼,寇我疆土。朕统御万民,与敌接战,上靠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佑,下……,”
他停顿了一下,更加提高了声音,“则是依靠如站在朕面前的,张运兰这样的光武新军的将士!才能在安山湖一役中,彻底打败兵强马壮,武备之力远超我大清的英法联军。张运兰所属的抚标第一营,更是担任阻敌重任,他、一营统带鲍超等人,身被多处伤患,兀自死战不退,为曾国藩、僧格林沁等展开战线,全歼敌军赢得了宝贵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