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头上去。”
寿安公主不知道哥哥忽然和自己说这番话的含义是什么,含含糊糊的答应着。
“我听说,近来羊圈胡同一带,很是混乱?很担心你也受了惊扰,特意招你来问一问。”皇帝说道,“可有此事的?”
“这,倒也说不上混乱,只不过百姓不大愿意和洋人毗邻为居,而且,小妹也觉得,和洋人住得近了,有朝不保夕之感——谁知道这些人哪一天发起狂性来,冲进府中,烧杀抢掠的?”
皇帝抑制不住的扬声大笑!“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啊?天下怪诞之言,朕听得多了,以此为最!”
公主给他笑得有点发毛,怯生生的问道,“不……不是的吗?”
“当然不是的。”皇帝说道,“洋人只不过和我天朝人容貌生得有所差别而已,其他各种,也都可以算是礼仪教化而成,有些地方,甚至还会超过我天朝呢!”他笑一笑,又再说道,“所以啊,妹子,别听信下面的那些人胡乱喷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自己的,……”
他欲待多说,忽然听花厅外面一阵纷扰,夹杂着孩子的嘶吼,“你走开,我要见阿玛!走开,走开!”
皇帝听出来了,是载澧的声音,看光影下人影闪动,似乎有什么人在和他争执,“吵什么?怎么回事?”
门帘挑起,一个小小的身影用力闯了进来,“阿玛,儿子给人家欺负,呜呜呜呜!您得给儿子做主啊。”
皇帝仔细看去,心中又惊又怒,载澧满脸是泪,一只眼圈给人家打得乌黑,鼻翼肿起,隐约可见血迹,身上的宁缎袍服和外面套着的小马甲上的扣子都给扯掉了,露出里面雪白的内衣,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向父亲哭诉,“这……这是怎么啦?”寿安公主也大大的吃了一惊,“过来,到姑姑这里来。”
“皇上恕罪,都是奴才照管不周,使小主子受了伤,请皇上恕罪!”载澧身边的奴才名叫存佑,内务府出身,以谙达之身,一直是在载澧的身边服侍左右,等到载澧年纪渐长,分府居住,皇帝把他也打发出去,照例伺候,升任贝勒府总管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载澧虽然不是什么美玉之才,终究是自己的骨血,眼见给人打成这样,皇帝也自惶急,迭声问道。
“都是载龄府上的溥纲,看着自己年纪大,不肯叫儿子,儿子生气,和他分辨了几句,他抬手就打!”载澧呜呜咽咽的说道,“皇阿玛,您要重重的治他的罪!”
载龄、溥纲的名字传入耳中,让皇帝楞了片刻,这才想起来对方是谁。载龄是圣祖三子,诚亲王胤祉的后人,道光二十一年的翰林,任职户部左侍郎——这是卿贰中的首席,只要不出大的过错,一定能够升任尚书的。
溥纲是他老来所得的儿子,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