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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头,“这些东西,再多也不算多。不提和俄罗斯人这一战所消耗的,就是战后,黑龙江等地的防务,也要大举增强。朝廷不必怕花钱——该花的钱,一文也不能省。”他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药物,这也是战时所必须的,死者自有哀荣,伤者,……要多多征召郎中、大夫到北地去,为负伤的士兵,尽可能的救治。”
“皇上垂怜兵士,圣意所达之地,想来兵士亦当泥首感恩,奋勇杀敌。击退入侵贼国。”
“哦,朕想起来了,僧格林沁日前上折子说,要带本部所属,北上抗敌,为国建功,只是,朕担心他的年纪,故而一直未允,你们以为呢?”
“奴才听闻,俄罗斯有哥萨克骑兵,来去如风,悍勇莫挡,我天朝绿营,多以步战渐长,唯有僧王的*铁骑,堪称敌手。若说年老,战国时的廉颇,七十高龄,尚且可以为国征战。更且说,僧王虽年高德勋,但以一国亲王,又何须亲自上阵?奴才想,还是该俯准所请才是的。”
皇帝为肃顺这番话逗得扑哧一笑,“你是这么想得吗?”
“皇上,臣也附议。”阎敬铭难得的进言说道,“肃大人所言非虚,僧王身份贵重,不过是坐纛之人,何须亲自上阵,与敌厮杀?如今老王爷有这样一番为国效力之意,皇上若是驳了,臣只恐伤了老臣之心啊。”
“也好。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吧,着僧格林沁带本部所属,北上集结,同归赛尚阿节制。”
“是。”
“关外兵士,久矣不经战事,这一次对俄国宣战,本来也是大好的历练机会,不过朕想,凭他们的战力,即便能够上阵,也顶不到很大的作用,……”皇帝觉得这样的话为时尚早,当下不再多说,转而说道,“而绿营兵士,多年来整军备武,无日或缺,此番开战,正好也向四海列国昭示我天朝数载以下,练兵成果。”
“皇上圣虑周远,臣等愧不能及。”众人碰头说道,“此番俄国侵我疆土,天朝子民,但有人心者,亦当闻鸡起舞,共御外敌。日后凯旋北地,扬威域外,亦当是为可想见之事了。”
皇帝点头一笑,“盼着如此吧。”
军机处看他没有更多的要说,纷纷碰头而出。
不等朝旨发出,赛尚阿就得到了消息,又是慌乱,又是惊喜:慌乱者自然是担心战不过俄罗斯人,若是说起练兵,他还勉强算是一个干才,但领兵打仗,殊非所学。接战之下,能够打得胜还好说,一旦失利,他身为前敌领军大臣,责任全数要落到自己身上——从圣祖、世宗、高宗三朝以下,打了败仗的大臣,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呢!
惊喜的是,此番朝廷对俄国用兵,多方举措,连续施用,战备、军需、军粮一应俱全,更主要的是,天朝是本土作战,占尽地利,即便是关外八旗不顶用,不是还有关内整训多年而得的绿营新军吗?他身为兵部尚书,各省练兵细情或者不知道,但总体还是有所了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