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确有点儿不对,臣请旨交部议处。”
“好吧,交部议处。”
在皇帝片言可决的事,到了皇后那里,凭空耗费了好些工夫。文祥几个人退下去商议了片刻,认为若是长此以往的下去,就太过浪费时间,又耽误正事了。但不如此还不行!
阎敬铭本来想不必这样费事,另换一种办法,每一案说明简单案由,然后再提办法,或者‘交部议处’,或者‘下该部知道’、或者‘依议’、或者‘准奏’。岂不是能够便捷快速得多?但刚刚把自己的主意拿出来,立刻给许乃钊驳了回来,“这怎么行?皇后有不通之处,才要我等勉力支应、多行效力,哪有以臣下妄定国事的?”
阎敬铭一愣,细思许乃钊的话,立刻明白,许乃钊心中未必不认为自己所言为是,只不过若是以臣下行君权,将国事片言而决,日后皇帝回京,追问起来,就有不测之祸!故而明知道这样的办法害时碍事,也只有如此施行,一则是尽到人臣之责;二则是保全之道。
想通此节,阎敬铭心悦诚服的点点头,“信公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这之后的日子,君臣见面较诸皇帝在日固然拖长了很久,而皇后终究不是傻瓜,有文祥几个人的随时指点,多少明白了一点治国之术。熟能生巧,慢慢摸得清头绪了,也就能够自作裁决了。
不久之后,京中电传司接到肃顺从瑷珲城发来的电报,大意是说,皇帝人在前敌,身边没有半个可以使用得宜的下人伺候左右,人倒是派了几个,最后都给皇帝打发了,最后闹得很多筚路蓝缕的琐碎差事,还得皇帝自己动手?因此在电文中请皇后娘娘的旨意,看看能不能派遣一个得用的奴才,由人护送着到瑷珲城来,也好伺候皇帝的起居。
看着这一份电文,皇后难得的落泪了,想及丈夫万里奔波,远赴关外苦寒之地,竟然像军中粗汉一般,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不知道他晚上睡得好不好?吃得可口不可口?
看皇后落泪,想及皇帝不顾万乘之尊,为祖宗基业,亲身犯险,反倒是自己这一干人等,领着国家的俸飨,怡然自得的出入殿阁,半点不能为国出力,实在是惭愧已极!
文祥找了个空挡,插话说道,“皇上亲临北国,安危固然无虞,但奴才以为,仍当尽快派人北上,一则伺候皇上起居;二来也好将国事从容料理。奴才请旨,北上瑷珲,与皇上共同进退。至于派去伺候皇上的人选,奴才想,惊羽姑娘在皇上身边多年,正勘其用。”
皇后回头看看侍立在一边的惊羽,问道,“李姑娘,你可愿意去吗?”
“奴才能得北上伺候皇上,自然心甘情愿。”
“那好。就让西凌阿护送惊羽姑娘北上。”皇后说道,“还有什么?你刚才说还要派旁的人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