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承恩之后,势必不能再出宫去,不过这都没有什么,颐和园中建有佛堂,专辟一间,为这二尼容身,自己还时不时可以过来,领略这种异色风味,算得上一举两得,但释渡闲这样的,借佛门之名,暗中大张艳帜,短时间内还无妨,日后给人举发出来,如此有辱佛门的勾当,自己管是不管?“肃六?”
“奴才在。”
“日后啊,你有时间到这个什么降恩堂去一次,告诉那释渡闲,圆蕙、圆致精于佛法,朕宫中也正需要这样的几个人,行礼佛孝敬之事,便留在宫中吧。”他说,“至于那个什么降恩堂嘛,你照应一二,总不要让内中之事,为旁人所知,引发外间物议纷起的为尚。”
“喳。”肃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大声说道,“奴才都记下了。明儿个奴才就到西山走上一遭,将主子的这番旨意,宣喻释渡闲大德。”
皇帝又说,“还有那什么高峒元,朕看,他也是个有意上进的,你不妨收拢一番。不过,朕断不能容许这样的人有丝毫干预政事之途——朕曾经听人说,高峒元在京中打着什么道录司的名头,结交内侍,大言夸口,自称能帮人料理仕途展布之望,借机敛财——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奴才不知道。”
“你告诉他,规规矩矩做人,正正经经做事,不论出家在家,朝廷都有一份恩典,要想借机生事,乘势敛财,朝廷律法能容,朕不能容。”他冷笑着说道,“不要以为在某些事上逢了朕的欢喜,就可以为所欲为,否则,他后悔嫌迟!”
“是。”
皇帝不再多说,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有事奏陈,是什么事?”
“皇上,奴才不但在京中尼庵中搜罗佳丽,进而派人到两江之地为天子办差,只不过,”肃顺嘿声一笑,又再说道,“奴才府中派出去的人固然得力,但秉性荒疏,到两江之后如狂犬乱吠,不知道怎么着,官家查知内情,两江曾大人以为……”
皇帝用力踢了他一脚,“你这蠢奴才!就会给朕惹祸!”他恨声不绝的骂着,“这下可好,连朕的清名也为你这狗才所污啦!”
他越是这样说,肃顺心中越不害怕,闻言故意碰头不止,“都是奴才糊涂,都是奴才办差不力,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皇帝想了想,要是过了年,给曾国藩明发拜折,此事哄传天下,就不好收场了。总要赶在开衙之前,将其彻底的掩盖下去,自己既能够享受佛门之乐,又不会为此事使清名受损,也只好甘心做这只猫脚爪,降旨于曾国藩了。他又瞪了肃顺一眼,“传膳吧,朕有点饿了。”
“喳。”肃顺答应一声,并不起身,而是又碰了个头,“皇上,可要两位小师傅伺候?”
“混账?这样的话你也问得出来?朕看你真是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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