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后朕想了想,觉得刑名之道,还是有必要做一番改变。便如同这族诛之罪吧,一人犯罪,家族之中确定有同案之人也就罢了,没有的情况下,还是不宜株连太广——等日后,着由刑部会同大理寺、监察院,会同内阁、军机,将族诛之罪永远从大清律上革除掉,犯罪之事,以一身而止。”
赵光心中大喜。还不等他跪倒领旨,皇帝忽然又说道,“不过,有一件事也要作为特例,即贪墨之罪。民间有言,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宽心。很多人的贪墨缘由,固然是秉性庸钝,为利是举;但也不排除妻孥子女,为人不贤不孝所致。所以,凡是有这样的情况的,对于其家人的处置,一定要从严、从重!你们以为呢?”
皇帝最恨臣下贪墨,是朝臣的共见,眼下听他如此说话,更觉骇然:刚才还说罪不及妻孥呢?现在怎么又变了?他理也不理,又再说道,“咸丰就年的时候,朕在翁心存府中曾经说过,今后当可开以民告官的先例,数载以下,全无半点成果。这绝不是因为各省官员都是如此的清廉,而是百姓不明真相,畏于朝廷虎威,不敢呈诉——既然他们不敢,也只好由朕来代劳了。军机处再发一道明诏,将刑律所载,官员贪墨一万五千两以上者论斩的条款,改为三千两;贪墨超过此数的,朕不管他是朝廷耆宿还是王公大臣,一概处死!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任何人情可以讲!”
赵光干干的咽了口唾沫,有心奏答几句,看看皇帝扳得紧紧的脸庞,又胆怯的低下头去,“是。”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举步出了大乘之阁的殿门,向外行去,“走!今儿个还要去很多地方呢,可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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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路谈一路,一天的时间,也不过游览过城外景致十之二三,便天色转暗,不得不回銮行宫了。大人们还好,这一次同游,暂时抛开君臣大防,聊几句前朝典故,说一些风月话题,在游览之外,更有友朋之乐,真正不负这一日政务闲暇之机。
而对于孩子们,感觉就不是那么舒服了,特别是对四个小公主,更加如是。原本以为和阿玛到城外去观光游览,不料一天之内,也没有走上几处地方,每到一处,阿玛总要和几个大臣们谈天说地一番,而寺庙中的景致,对孩子们又有什么吸引力可言了?
在皇阿玛身前,总要保持为人臣者的仪态,回到自己宫中,几个女孩儿唉声叹气不绝于耳,“累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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