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例议奖。”
写完看看,只是一家之言,未必尽善尽美,但一人智短,能够想到的也只有如此了。沈葆桢把所拟的数款重新修饰誊录了一番,抄在折本上,命人送交山庄内奏事处,传听差预备晚饭,草草吃过,正要*休息,门外有人声响起,“大人,大人?宫里来人了。”
沈葆桢翻身坐起,开门一看,是自己的仆人,身后站着一个很眼熟的年轻男子,名字却不记得,“敢问?”
“我姓陆。”
只提了一个姓氏,沈葆桢就想起来了,是六福公公,赶忙上前一步,弯腰问道,“陆公公,可是有事?”
“皇上看过大人的折子,命奴才前来,宣大人入园子。”
“啊,是,是。”沈葆桢迟疑了一下,赶忙说道,“陆公公,请屋里做,容我更衣,随公公前去面圣。”
把六福暂时让进房中,沈葆桢却站住脚步,把家人叫过来,耳语了几句,后者一皱眉,“老爷?这点钱……”
“别多说,快去!”
胡乱的套上官服,拿起大帽子,和六福乘一顶小轿出府,“陆公公,本官从安徽任上初次面圣,于这御前的规矩不大懂,还请陆公公多多提点,这一点小小心意,请公公笑纳。”说着话,递过来一张银票。
太监没有一个是不爱财的,而且,皇帝对于这些奴才的贪墨之举,管束得并不是特别严厉。六福是养心殿总管太监,这十余年的时间里,积攒下硕大的一笔身家,寻常的小钱已经不大看在眼里了,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看,是一张三万两的银票,嘿声一笑,伸手接过,“既然如此,奴才就受之不恭了。多谢沈大人赏。”
“不敢,不敢。”见六福收下自己的银子,沈葆桢的心宽松了很多,“陆公公,可知道皇上夤夜宣召,是为了何事?”
“这却不知道,不过听李姑娘说,皇上又让人准备了一砚海的朱砂。”他说,“沈大人常年在外,不知道万岁爷的脾性,只要是命人准备朱砂,就是又要一夜不睡了。”
“哦,哦。“沈葆桢随声答应着,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皇上……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一夜不睡的吗?”
“可不是吗?上一年,对*子开战之先,皇上一月之中,也睡不得几宿。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劝也不敢劝,看在眼里,真是心疼得慌!”大约是看在银票的面子上,也似乎是为了找一个人说说话,六福又再说道,“皇上的身子骨虽然好,但最怕熬夜,每每熬夜之后,玉容清减,哎!”
说话间,小轿在山庄门口停下,两个人鱼贯前行,给值夜的宿卫验看过出宫的排票,进到园子内,走不多远,就可以看见澹泊敬诚殿中明亮的烛光,离得近了,楠木的清香扑鼻而来,沈葆桢听曾国藩说过,皇帝最喜欢闻楠木的味道,这样看来,皇帝是在要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