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坟茔,前任邱垅,均在关内,若说要将他们发遣到关外,只恐百姓心中不甘,而至有所怨怼之声。请皇上明察。”
“笑话!东北龙兴之地,当年为圣祖皇帝下令禁边之时,多有汉人越界出关,只为当地物产富有,可供一家人果腹之需,朝廷禁无可禁,也只有听之任之。怎么到了朕这里,想大开边禁,自由允许这些人出关,倒和朕说什么故土难离了?”
“这,”许乃钊心想,汉人出关求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多是因为故乡有水旱灾荒,日子过不下去,才走上这样一条道路,一旦关内情况转好,无不回奔故里,又怎么能说不会有‘故土难离’之心呢?转念一想,回忆起一件旧事——这是咸丰十一年的时候,皇帝召见骆秉章、曾国藩、奕和左宗棠时说到的,在旗人徙居之后,就要开始对汉人动手了!这样说来的话,当年旧事,就要印在今日了?
“奕、左宗棠等办理旗务差事,总算差强人意,把京、外各省的闲散旗丁,发解出关,但就玉明所奏,人丁到达之后,多聚于盛京城内,根本不肯到城外镇甸居住,更不必提什么耕作之事。他派人打探一番,听那些发遣而来的旗人说,这不过是朝廷心血来潮的一番举动,等到皇上念及旗人的好处,一道诏旨,又会将他们请回关内。故而这等田间劳作之事,根本也是不必做的。否则,不但浪费了力气,更会在日后入关之后,荒芜了田土,还不如从开始就不做呢!”
他说了一番,脸上满是苦笑,“朕真是搞不懂,是朕的谕旨写得不清不楚,还是这些人白日做梦?意图还会回到京中,安享那任事不做,混吃等死的寄生虫般的日子?”
“臣想,此事不劳皇上忧虑。先头之日,这些人多有侥幸之心,日子长了,眼见回转无门,家中生计无筹之下,也只好放*段,自谋出路了。”
“朕不是担心这个,就如你所说的,这些人吃不上饭,自然会放*段,转而行以苦力。年年而下,也便成为了习惯。当年皇阿玛在世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人这种动物,从来只有享不到的福分,而不会有吃不下的罪的!用于这些人身上,再贴切、恰当也没有了!”
他说,“朕所挂念的,是另外一件事:东北新建三省,地广人稀,而人烟的缺失,也使朝廷的种种政令,完全起不到作用。远的不必提,只是说针对俄国人图谋之心,朝廷难道只能够在俄国人进攻之后,才会想办法施以补救之道吗?还是得靠关外有我大清铁骑驻守,才能断绝俄人的狼子野心。”
“这一次在旅顺、库页岛等地布置海军,也具有同样的战略意义。若说只凭旗人充盈海军,一来根本不敷使用,二来,咱们这些旗下大爷,若说到军中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朕是不以为然的。”他从软座上站起来,在如意洲的正殿中来回踱着步子,“要想保家卫国,抗击外侮,还是得靠绿营兵士那样的汉人不可——这一次关外对俄国作战,固然有胜保、僧格林沁那般的国士无双,但更多的,不还是靠着朱洪章、胡大毛、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