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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笑了,“万岁爷还能怎么说?谁不知道大哥是皇上面前第一宠信之人,只要一说你有事,皇上一定夤夜宣召呗!”
肃顺想想,也自失笑,摆手说道,“快去吧,哥哥还等着听信儿呢!”
于是,六福又转了回去,走到皇帝身前,耳语了几句,皇帝一愣,这个时候肃顺有什么事要奏陈?向下看看,上明下暗,分辨不清他在哪里,只好点点头,“你下去问问他,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这时候奏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等到明天再说。”
六福不用下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敢说出实情,因为那样一来的话,肃顺结交内侍,打探宫闱细情的真相就曝光了——现在他正得圣眷,或者不会有什么事,日后一旦想起来,自己将帝后私下之言透露给外臣,就是死罪!
所以故意下去转了一圈,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又回来,“皇上,奴才问过肃大人了,他说没有什么事,只是在下面瞻仰皇上玉色,略见不愉。他担心皇上有什么差遣,故而请见。”
皇帝并未多想,反而心中大见其情,肃顺这个奴才果然会来事!但一转念间,又改变了主意,“传他到偏殿等候,朕一会儿就过去。”
六福自去传旨不提,皇帝也不理旁人诧异的眼神,管自长身而起,看那样子,像是要去方便,台上看得清楚,丝竹之声立刻消止,云嫔和瑰嫔不明所以,也跟着他站了起来,“皇上?”
“哦,接着唱,不必停,朕去去就来。”说着话,迈开脚步,一溜烟的下了高台,步入后面的偏殿之中。
殿中点起明亮的烛火,把周围映衬得一团明亮,肃顺正等在殿中,听见脚步声,未见其人,先跪倒下来,皇帝一脚踏入,倒是一愣,“能够听出朕的脚步声,你也算是第一个了——起来吧。”
“是。”肃顺起身,跟在他身后进到殿中,看皇帝颓然而坐,面色沉静如水,站在他身边躬身说道,“主子,可是为皇后娘娘的话伤劳圣怀?”
“嗯?”皇帝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肃顺也自知身漏了嘴,此事不宜遮掩,因为越遮掩越坏,事后皇帝追问起来,就是祸事。他在御前当差多年,知道皇帝的脾气是怎么样的,因此说道,“奴才是听六福所说的。”说着话跪倒,“奴才有结交内侍之罪,请皇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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