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提,等到了山东,朕再和你详细解说吧。”
载澧高高的努起嘴巴,很是不高兴的退了回去。
把几个孩子挥退,皇帝和身边亲近的重臣展颜一笑,“朕当年诵读《圣祖实录》,只觉以仁皇帝之英明神武,生前身后尚几乎有伦常之变,扪心自省,魂梦难安。朕的子嗣,仅在纯皇帝之下,哎!也不知道有没有他老人家的福气,得享天家之福。”
“皇上这样说话,非臣下所敢置一词。天下定于一尊。我皇上睿鉴万里,圣明如天,几位阿哥又是一般无二的纯良友善,臣以为,必然不会有齐宣王身后之事的。”
“这样的话,也就是曾国藩能够和朕说。”皇帝慨然一叹,摇摇头把这种繁杂的情绪抛诸脑后,“还是议正事吧。”他说,“朕看过翁同书和瑞麟所上的奏折,在福建马尾和广东黄埔闽粤舰队之事,朕想了很久,海军之事,虽已经稍见眉目,但距离朕所需求的,相去还远。特别是如今只有天津和安庆两家造船厂,每年所产的兵船炮舰根本不敷使用——若是再在南省兴建一支海军,人才、器械从何而来?与其如此,不如暂时搁置其事,等到山东、直隶和辽宁数省的海防,得到进一步的加强之后再说。”
曾国藩心中一动,立刻上前,“皇上之言,请恕臣不敢苟同。”
“你说。”
“臣此次随皇上东巡,眼见天津、旅顺两地海防坚固,边圉可称万无一失,臣愚见以为,北地各省防务,当已致尽善尽美,未可增益。而南国海防,如今全依仗长江水师及沿海诸省旧有水师岸防,又如何能够收得拒敌于外之效?且东南数省,生计繁盛,百姓众多,一旦有警,只凭陆上之师,抗拒无门,国土横遭兵燹,臣恐百姓流离失所,有动摇国本之虞啊?”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抗拒无门?咸丰七年的时候,我大清根本没有海军可以与敌接战,任由英法联军深入腹心之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都做了我大清的俘虏?还什么横遭兵燹?百姓有流离失所之苦?朕要不是看你年纪老迈,就先问一个动摇君心之罪。”
“皇上要问罪老臣,臣无可辩驳,但臣请问皇上,闽粤几省,难道就不是我大清的国土吗?若是的话,为什么不能兴办海军?”
“大胆!”皇帝的脸色立刻转冷,“曾国藩,自你入仕以来,朕看你为人虽多有愚钝,但侍主尚称勤勉,故而多加容纳,在你看来,朕便是可欺之主了吗?”
“臣不敢,皇上待老臣天高地厚之恩,老臣又岂敢有不诚之心?只是,皇上,南地各省,都是我大清赋税重地,万万不能有一朝之失。兴办海军,永固边圉,是皇上一再申令的国策,可为什么……”
“曾国藩,你少和朕来这一套!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可以瞒得过朕吗?李鸿章是你的学生,翁同书论及情分,与你也是多年至好。他们两个人轮番上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