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机处几个人无不苦笑。心知他憎恶*人,这时候说什么也是白费,不如干脆下去,按照皇帝的意思拟旨,抓紧办差才是正理。等*公使真的进到北京,再想办法安抚一二吧。
廷寄到了天津,崇厚捧读之下,很觉得头疼——咸丰十七年起,直隶总督于春融开冰后,移驻天津,封河后再返回省城保定,岁以为常。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初的时候,天津那边的内政差事交由天津府成林;外事交由自己负责——这一次,让自己可如何和*人说啊?
崇厚是内务府镶黄旗下,他姓完颜氏,道光二十九年举人,任知阶州,转任长芦盐运使,署盐政,在天津的时候,劝垦葛沽、盐水沽沃卤地四千二百馀亩。很是得百姓尊崇。不过他这个人性子绵软,尤其害怕和洋人打交道,任职三口通商大臣之时,各国洋人公认,在天津做生意,简直比在两江之地,更加的顺遂心意,原因无他,就是有这么一个办理洋务时,只知道一味媚软的通商大臣。
在天津等三口经营往来的洋人,若是因为细故闹到通商衙门,崇厚从来都是抑己以奉外,不论曲直,先要把和洋人发生不睦的国人处置一顿,然后再说其他,时间久了,洋人越发骄矜,弄得百姓对崇地山(崇厚字)怨声载道,恨得他牙根痒痒。
此事后来连曾国藩和奕等人也知道了,在御前的时候谈及此事,但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皇帝对于要求撤换崇厚的奏请根本不准,反而以为崇厚此举未必是坏事,很有一点偏帮偏信的味道,弄得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一次奉旨办差,崇厚想了很久,自问躲不过去,只好带着军机处的廷寄,前往*人下榻的紫竹林管驿,和三条实美等人相见。一方官服,一方西装,彼此一揖,各自入座。三条实美、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井上馨、大村益次郎、山县有朋等正副使节,除了一个山县有朋之外,都能够说非常流利的汉语,特别是副岛种臣,更是著名的汉学家,他的汉学诗文功底相当深厚,据说得苍浑古朴之致。所以这一次的会议,是不必安排通译人员在场的。
崇厚本来就胆子小,加以这一次的军机处廷寄,即便是站在中国人自己的立场,也觉得过于寒酸,甚至失却了大清上国的仪体——哪有外国使者来华,自己这边甚至都不给安排车马进京,还不管任何食宿之事的?传扬出去,给人家笑话不笑话?因此,吞吞吐吐的把廷寄中的文字复述了一遍,崇厚说道,“我国皇帝陛下有旨意,此番贵国使者来华,正值岁近年逼,恐恰逢封衙之期,届时国事未靖而交涉无门,故而为体恤贵国使臣计,当以尽快达成合约为尚。因此,请贵使先生即日启程,赶赴北京。到京之后,先至总署衙门投谒。自有专司负责迎接之事。”
听得懂中文的不用问,听不懂的也有同伴代为解释,三条实美脸上的笑容随着崇厚的说话逐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