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定引致法国倾国来战——若是到了那一步,以越南的国力和兵力,绝对不会是对方的敌手,势必会激得大清出手——和法国人为越南之事彻底撕破面皮,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
但清流民议,也不好全然不顾,凡此种种,都令皇帝分外为难,“法国人不是已经和朝廷就越南事签署协议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据臣所知,法人在越多年,越南百姓多有受其者,民怨深重。这一次安邺、堵布益等人为商贸事而致轻动刀兵,甚至兵临河内,越南百姓怀同仇敌忾之心,于合约商谈之间,进击法人驻防兵士。打死打伤多人,法人恼羞成怒之下,两国才又起纷争。”曾国藩要言不烦的解释了几句,又说道,“如今越南百姓气势如虹,黑旗军下汇聚的越南义民,总数不下二十万,意图借此机会,将侵入本国的法国势力连根拔除。”
“仅凭一点义民就能够把法国人赶进大海了吗?天下的事情没有这么便宜”皇帝说道,“那,京中的民议如何?”
“京中百姓也认为,我大清为越南宗主国,如今附庸有事,宜乎尽守望相助之责,帮助越南,料理此事为上策。”
皇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就是说,都是主战的声音喽?”
“这,是。”
皇帝心中实在不愿意就此和法国动手,但脑筋一转,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上,立刻改变了初衷,“嗯,民心可恃民心可恃啊”他说,“军机处六百里密谕,命岑毓英改任两广总督,总理越南、法国交战事,以为我大清保护藩国之举。”
“皇上圣明。”曾国藩赞了一句,又说道,“皇上,越南地处南国,与中央万水千山,讯息不可一蹴而及。臣请旨,命岑毓英节制粤、桂、云三省防军,并应调何路兵勇前往,着该大臣妥筹具奏。”
“准了。”
军机处退值回到直庐,传军机章京的快笔,片刻而就,下了一道上谕:“……现闻法人在越,势更披倡;越南孱弱之邦,蚕食不已,难以图存。该国列在藩封,不能不为保护;且滇,粤各省,壤地相接,倘藩篱一撤,后患何可胜言?叠经谕令瑞麟、岑毓英等,妥筹备御;惟此事cào纵缓急,必须相机因应,亟须有威望素著,通达事变之大臣,前往筹办,乃可振军威而顾大局。三省防军,进止亦得有所禀承,今改任岑毓英为两广总督,督办越南事宜。所有广西、广东、云南防军,均归节制。应调何路兵勇前往,着该大臣妥筹具奏。金革毋避,古有明训,岑毓英公忠体国,定能仰副朝廷倚任之重,星驰前往,相度机宜,妥为筹办。着将起程日期及筹办情形,迅即奏闻,以纾廑系。将此由六百里密谕知之。”
名为密谕,但有电报可通,从北京到昆明,片刻即达。岑毓英在昆明总督行辕,接到电旨,大吃一惊。他的儿子岑chun煊现在上海,任职松江府,消息灵通,法国因为李威利兵败而溃逃,举国大愤,政府已派兵舰四艘,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