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说如何训练,不要只是在风平làng静的时候出海,也不要轰击那些固定不动的靶船;海上气候多变,怎么能肯定每一次作战,都是遇到良好的天气呢?更不必提敌军舰船也是会动的——任何天气,都要派船出海,再找来一些废弃不用的商船,放在海上,作为假想敌来打击。”
“是。”
皇帝想了想,这种呆在圆明园中,君臣御前共议办法的举动,多是纸上谈兵,能不能收到实际效果,现在还很难看得出来,但总算是向前进了一步,留待后日吧,“恭王,和法国交涉的事情怎么样了?”
“是。臣弟奉旨与法国公使恺自尔谈判,法方提出要求,两国各自撤还囤在越南的驻军;越南练兵,两国均不可派遣教练官;将来两国如果有须派兵至越南,要先行行文知照;中国赔偿法费银子……390万两。”
这最后一条款项在总署衙门看来,实在是荒唐到无以复加,所以奕奏陈的时候,也很觉得为难,生恐触怒皇帝。
皇帝却并未动怒,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总署衙门对于法国人提出的要求怎么看?”
“臣等共议,法国人讳败为胜,进而向我大清提出军费赔偿一款,不但失礼,更是忘却伤痛教训所为。臣弟以为,该当严词拒绝,反向对方要求军费赔偿一事才是应该的。”
皇帝笑了起来,“这是朕的过失。十余年以下,每每在两国争端上锱铢必较,所以给你们造成了一个感觉,朕是那种很好钱财的皇帝,是不是?”
“臣等不敢。皇上若说锱铢必较,也仅仅是在省却天家靡费款项;于国事正用,皇上从来不曾的。”
“你们能够知道这一点就好。”他说,“钱财是工具,为百姓、为天下所正用,才是目的。便如同这一次恭王所说的法国人的条款吧。法国人故意讳败为胜,提出要我大清赔偿军费银子,实际不过是想以此种鱼目混珠之法,掩尽天下人耳目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为条款中的第三条。奕、文祥,你们两个办理外务多年,只要认真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其中隐藏着的险恶用心了。不过为激怒所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奕回忆片刻,若有所得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说,法国人有意获得与我大清在越南相同的宗主地位?使越南成为中法两国共同的保护地?”
“正是如此”皇帝用力点头,“能够识得出这内中详情,接下去该如何和法国人争辩,就不用朕再教你了吧?”
“是,臣弟定当会同总署上下,小心料理,请释圣宪。”
“还有,直督胡林翼病重,朕想,先让他回京来调治,总督衙门的差事嘛,让肃顺去,代劳一二。”
“皇上,肃顺是御前大臣,更是朝廷的二等忠孝侯,超品大员,不宜左迁啊。”
“这如何说得上是贬谪?”皇帝翻了个白眼儿,“再说,又不是让他常驻天津,等胡林翼的病养好了,还让他回来的。”@y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