誴受伤一事,向日本方面提出赔偿事宜,银子总数是一百三十万两;另外,还要求天皇陛下手书道歉信函一封,作为日本官方对这件事的最终态度。“太少了一国亲王,需要调养百日才能复原如初,一百几十万两够用的?加倍,再加倍”
奕明白,日本人连一个川村纯义都能够舍弃,接下来的银子数目也不会有胆量和中国太过讨价还价,多要一点也没有。当下领旨,“是。”
“川村纯义,刑部援引的是律例啊?”
这是问赵光,于是他上前一点,口中答说比照谋反叛逆,凌迟处死。”援引的律例,本来还有‘摘心致祭’一款,但奕誴没有死,这一条自然也就省略了。
“太黑田、斋藤那几个暴民,不妨援引此例;川村纯义嘛,改为一刀之刑吧。”
“是。”赵光答说,“皇上居心仁厚,法外开恩,想来川村纯义虽然是未经驯化的蛮荒之民,亦当感念圣德于地下。”
皇帝不置可否,又对奕说道,“老六,朕听让说,有个叫乔松年的,和你是诗酒唱和的?是不是的?”
奕心中叫苦,无奈点头,“是。乔松年字鹤侪,也是清流中人,咸丰十五年的时候,任职安徽按察使,后来改调翰林院,做了侍读学士;乔松年家世富饶,虽做过大官,不脱绔裤的习气,养尊处优,深居简出。有时候言语不敬,也是有的。”
奕誴遇刺,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民间谣诼纷传,说难听的都有。有人说,奕誴在日本多日,第一站神户,就喜欢上日本饭馆的小老板娘,不料此女是日本高官的爱人,两个人为此争风吃醋;那个高官争不自中国的亲王,便指使人行刺——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在日本上演了。
北京是天子脚下,还好一点,天津、上海戏园中甚至编了内容相近的一出新戏开演,明明是诬蔑的荒唐不经之谈,而竟有朝中大臣,信以为真的,其中就有这个乔松年,他做一首诗,说“群公章奏分明在,不及歌场独写真”,惇王遇刺,含冤不白,复蒙重谤,天下不平之事,那里还有过于这一案的?奕所说的他有时候言语不敬,就是指这件事而言。
“你就好。”皇帝的声音一片冰冷,狠狠地咬牙说道,“告诉那乔松年,没事少喷蛆下三滥的”
“是,臣弟下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
数日之后,上谕下发,从五月十五日到五月二十一日,刑部提牢司派出八名刽子手,用了整整六天的,将太黑田、斋藤、早乙女等一百七十名敬神党的组织成员挨个处死,有人说,惇王家的报复甚酷,定制了十数把刀、钩,交给刽子手作行刑之用。
凌迟重刑,数十年难得一见,有人说只‘扎八刀’,有点脔割的意思就行了,有人说要用‘鱼鳞剐’,一片片细切。而这些日本人遭受的酷刑则是介乎其间,用定制的钩子扎住皮肉往上一拉,快刀割切,钩一下,割一下,自辰至未,方始完事。
第一天的时候,菜市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多年不见的凌迟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