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事件的通道。
至于天皇所想的,要中国人赔偿军费银子的请求,日本外务卿森山茂根本连提都没有提。
六月的天气,北京城刚刚下过一场并不畅快的小雨,空气中一片湿黏,这样的天气,皇帝的心情可想而知,不但烦躁,而且精力不济,坐在宝座上,眼皮松弛,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睡着。
听奕跪着把话说完,他要死不活的眨眨眼,声调中一片懒散,“总署衙门是怎么答复的?”
“臣弟未敢做任何明确答复,只是说上奏皇上,请天子定夺,暂时将英国公使打发了出去。”奕说,“想来华尔琛也知道我大清规制,并未有什么怨怼之言。”
“你们都说说,此事该如何进展下去?”
奕回头看看,给甘滢使了个眼色。数载以下,甘滢已经成为总署衙门中位在奕、宝鋆、容闳、宝廷之下的第一干才;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即便说得不对了,也不至于引来皇帝太多、太重的怒火,所以由他先进辞。
“臣想,”甘滢的身份虽然在场众人无不知晓,不过在公事上,从来还是以臣下自居,而不敢论及父子,所以他会有这样的自称,“日本先发虎狼,犯我旧有疆土,皇上命海军东渡迎敌,本是顺应天理人心,力保海圉不受任何侵略的壮举。但事到如今,海战大胜之下,日本主动遣使西来,已可看做是该国上下有心悔改之意,皇上宜乎念及日本百姓无辜,从宽处置,予该国上下以自新之道才是的。”
皇帝不置可否,又再问道,“还有什么人想说话?”
“臣不赞同甘大人的话。”供职于兵部的四阿哥甘沚越前答奏,“日本军力未失,海战看似我大清胜面居多,但日军海上舰队并未遭到彻底的打击,日后一旦给对方以此为时机,逐渐缓过气来,早晚又要成为我大清祸患!”
“甘大人这话臣不敢苟同。”甘滢立刻顶了回去,大声说道,“日本经此一役,如何敢再启事端?难道他们就不怕激怒我朝,将有灭国之祸吗?”
“这样看来,甘大人似乎不知道,西乡从道其人了!日本天皇在其率领军队成行,侵略我台湾之前,曾有诏旨,命令其停止行动。但西乡从道甘愿以一身化作盗匪,也要兵进台湾。”
“这又有什么关系?”
“行了!”不等四阿哥解释,皇帝先摆手,打断了儿子们的争吵,“战和未定,你们就先吵起来了?简直不知所谓!”这一下,兄弟两个不敢再争,低下头去。
“对日本的作战,不能停止。”皇帝打起精神,一语道破,“最起码,在日本全面投降之前,战事决不能停止!日本人进攻台湾,侵略我大清国土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则是朕多年来一直告诫尔等的,日本人上至天皇,下至庶民,求新求富之心无日无之,以日本的地理环境,非踏出大海,不能有任何发展。而在这样的意念驱使下,我大清便成为日本要走出列岛,向外辐射的第一障碍。”
“刚才甘沚说的西乡从道,甘滢,你要多多用心体察,不是说单指西乡从道其人如何,而是有西乡从道这样,甚至不顾天皇的谕令,也要强自出兵之人,在日本大有人在。这些人看起来是不尊谕旨的乱臣贼子,但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