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立山先不忙着端详品相,屈起指节,在盆身上轻弹了一下,声若击磬,清亮无比,他满意的点点头,用手一端,这下几乎惹下祸事来!他已经事先想到此物不会太重,双臂并未用力,但没有料到会这么轻,一抬之下,轻若无物,这瓷质的大盆,竟比纸制的还要轻些。
他大讶道:“这是瓷质之物么?”
“扣弹时发出的声音却很像,但这样轻又不似。”
“嗯,好东西,好东西!”立山得意的笑了开来,他在内务府多年,也从来不曾听过有这样的宝贝,想来皇上见了,一定会心中喜欢的吧?向那两个下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再覆盖如初,重新放好,又对蔡寿祺说道,“蔡大人,这两个家人,我暂时借用一番,等把东西送到地方了,即刻让他们回来。”
“是,立大人有事只管吩咐他们就是。”蔡寿祺刚刚说到这里,从内堂走出一个女子,一身洁白,如怒放的牡丹花一般娇艳无匹,脸色却沉静若水,对蔡寿祺说道,“爹,还是您陪着一起去吧,他们手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日后如何交代?”
“是,还是你想得周到,爹就亲自走一趟吧。”蔡寿祺随和的笑笑,转头看向立山,后者已经看得呆住了双眼,这个女子好娇媚啊!是蔡寿祺的女儿?怎么不知道他府中除了这前唐旧物之外,还藏着一件宝贝呢?
看她的年纪已经不小,可是留在府中,和携夫婿回府探亲,还是另有缘故?
立山自知蔡寿祺对自己没有丝毫好感,故意装作若无其事,把这件宝贝进奉到宫内去,果然皇上心中很喜欢,夸赞了他和蔡寿祺几句,立山跪安之后,立刻找人询问,和家中有传家之宝比较起来,这件事就很容易打听了。
蔡寿祺有两个女儿,都是红颜薄命,他在府中惊鸿一瞥所见到的是蔡某人的长女,双字泽苕,许配给汉阳袁子晋,大约是他的名字不好,未婚而死,蔡寿祺竟逼女儿抱牌位成亲——在民间称为望门寡。但在立山看来,非食古不化的假道学绝不至于出于此!在心中更是瞧不起蔡寿祺。
蔡寿祺的三女更是命途悲惨,名叫泽芝,适江夏祖元善,出嫁后不久夫死,夫妻无所出,及殡日,泽芝仰药自尽,幸亏发现得早,及时救治,乃得活。这样的消息让立山也觉得心中不忍:人活世上,又岂有不乐生而恶死者?可见是翁姑父母无一人好言劝慰,乃出此下下之策!这更加坐实了蔡寿祺假道学的面目!不过这样也好,蔡寿祺面目如此,自己日后的行事也就不必再有任何忌讳了。立山心中如是想着。
但此事不必着急进行,左右时间还有的是,先去问一问大哥的想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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