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身上完全被尘土所掩盖,但想必即便是擦去脸上的污秽,颜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毕光荣跺足痛骂,“这些狗杂种,还是人吗?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刚才在大门外守卫的高、孙两个为潮水般涌出的战士带倒,甚至是从台阶上滚落到街中的,正待起身发怒,不料却遭遇了这样惊险的一幕!两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鼻翼大张着,呼呼喘息,“头儿……谢谢……您啊。”
“谢我干什么?”毕光荣瞪了他们一眼,还不及说话,从正前方的街中,开始有清军部队溃逃下来,“怎么回事?”他一个箭步迎上去,抓住一个士兵的肩膀,大声问道。
这个士兵简直成了惊弓之鸟,身体不动,挥拳向他打来,却给毕光荣一只手挡开,另外一只手扬起来,给了他一个嘴巴,“啪!混账!”
“啊……”士兵被打得清醒过来,满是惊惶之色的青涩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泪水,“大人……我们的人,都死了。管带大人也战死了!”
“那你们就跑啊?”毕光荣真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些窝囊废!“怎么回事,张管带呢?”
“管带大人战死了。”
毕光荣心中呻吟一声,朱一琼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但正路突破的张虎仁居然战死了!?敌军到底是什么来头?算上从上个月开始的战斗,己方已经有五名营管带阵亡了!听新渡海而来的弟兄们说,其余各路的战事都没有福山城这么惨烈,怎么偏偏就轮到自己所在的部队,遇到这么难啃的骨头了?
情势由不得他多想,对面街中的战斗正在猛烈的进行中,大批的清军战士像自己刚才一样的从楼内逃窜而出,让他不自觉的以为这一栋大楼也会突然倒塌。但并不是这样,朱一琼组织进攻的建筑中隐藏有大批的敌军,正在对溃逃到街面上的清军展开定点式的扫射,日军的枪手火力非常密集,而且精准度相当高,几乎每一声枪响之后,都会有一名敌军被击毙当场。
“我们……”毕光荣琢磨了一会儿,“我们退回去!”
“大人?”
“退回去。”毕光荣命令道,“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们退回去,想想办法再进攻。”
退回到后面的街区中,正在等候攻击命令的友军看着己方部队返回,都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战况进展之不利,从弟兄们灰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出去的时候有超过一千四五百人,回来的时候,……怎么这么少?其他的人呢?难道都死了吗?
“朱大人和张大人都殉国了。”毕光荣的一句话令军中同僚同时皱眉,“不但是他们,他们所带的部队,也只剩下不足二百人。敌军早有埋伏,我军的死伤非常惨重。列位说说,接下来的战斗该怎么打?”他把前线战事简单的说了几句,拿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壶,咕噜噜的灌了一气。
“还是用老办法,就这么一股脑的冲过去,老子就不相信,小日本驻扎在城内的部队一共也没有多少吧?还禁得住我们这么多弟兄的冲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