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起来。
陈之骥想说点什么,但彼此语言不通,说了对方也听不懂,只得罢了,便在此事,听身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怎么了,老陈,手下的兵不听话?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太死板了。”
陈之骥转头看去,同样是从后门中探身走出来的是赵子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那副模样,倒像是刚刚吃了人参果一样,“怎么,你看什么?”
“赵子秀,你少犯浑!”陈之骥沉声骂道,“别以为都和你一样,见了女色就走不得路,你早晚死在这上面。”
这句话极大的犯了忌讳,扛枪打仗,死生本是常事,所以有赵子秀之流,本着活一天快乐一天的念头,行事无所顾忌,但陈之骥出言刻薄,分明是在诅咒自己,令人心中冒火:“对,我们都死,就留你陈之骥一个人,日后吃香的喝辣的!看看你的那副操行?”
陈之骥勃然大怒,一步上前,挥拳就打。赵子秀也不示弱,两个人就在小巷子中撕扯成了一团。彼此下属的战士自然不能不管,胡乱扶起各自主官,把他们隔了开来,“陈之骥,老子乐意玩儿,你管得着吗?管带大人都没问过,你算什么东西?”赵子秀吃了亏,脸上挨了一拳,兀自不肯罢休,扯着嗓子大骂不绝。
一直到汪怀闻讯赶到,两个人才不再吵嚷,规规矩矩的站在管带面前,垂手肃立。汪怀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立刻猜到了缘故,“就为了这个?你们两个人就要打架?为了一个日本娘儿们?你们连战场情谊都不要了?”
“头儿,不是卑职故意挑事,只是玩玩儿嘛,他上来就打人,您说我要是让他欺负了,日后还怎么带领我这一百多弟兄?”
汪怀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呸!”他戟指大骂,“活该你挨揍。你个没出息的王八蛋,显你?就你长了?不放出来就痒痒?”
陈之骥听得好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笑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了?……”汪怀也未必有多么清直,更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君子;实际上,当兵的阳气亢奋,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有了机会,都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碍于军纪和朝廷的法令,不敢明目张胆的施行就是了。
当着周围士兵的面,汪怀不好多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忘了,现在是在打仗。有什么事,等彻底拿下寒江川之后再说。”
陈之骥不敢反驳,和赵子秀交换了一个同样愤愤不平的眼神之后,转身入内,但很快又探头出来,“小徐,你给我进来。”叫小徐的战士纵欲未逞,给主官抓了个正着,自知进去也没有好果子吃,但不敢不听,低垂着头,跟就过去。
汪怀和赵子秀听着里面的大骂声,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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