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礼的众人看也不看,管自进到殿中,升座宝座,“都传了吗?”
“是。奴才已经去传了。宝中堂、全中堂、载中堂、沈中堂正在赶来。”
“先叫恭王他们进来。”
恭王几个鱼贯进殿,跪倒行礼,请了圣安,皇帝一摆手,让几个人站了起来,“有话要对你们说,不过先不必急,还要等几个人,等他们来了一起说。”
肃顺抬头看看,仗着自己多年荣宠不衰,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主子,容奴才大胆说一句,国事坦荡,四海归心,主子不宜为一二小人动了盛怒啊!”
“国事坦荡,四海归心?”皇帝讽刺的一笑,“朕如何当得起呦!”
这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太重要了!奕立刻知道,国政要有大动作!脑中急速转着盘算,到底是什么事激得他如此动怒?以至于出言讽刺?是为杨乃武的案子?还是为东瀛战事有变?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经过军机处啊!认真想想,近来数日中,日本战争始终平缓的推进,没有出现什么波折啊?
等了片刻,宝鋆、全庆、载龄、几个人到了,加上一个军机处的李鸿藻、阎敬铭,还有一个身在日本的李鸿章,就是内阁四正两协的六位大学士了。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六部满汉尚书十二人也到了殿中,行礼之后,皇帝让他们起身,“今天有件事,要和你们说,载滢?”
“儿臣在!”载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走了进来。他虽然是皇子,但论品秩远没有到可以御前答奏的时候,所以要特旨宣召。
“你把这三天来在刑部听审的经过,还有所有人的奏答都说一遍。”
载滢如数复述了一遍,等他说完了,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嗓音突然提高,“桑春荣!”
“臣……在!”
“八月二十一日的时候,朕有上谕,‘兹据都察院奏称,浙江绅士汪树屏等,谴抱联名呈控,恳请解交刑部审讯,据呈内所叙各情,必须彻底根究,方足以成信谳,而释群疑。所有此案卷宗及要犯案证,即着提交刑部秉公审讯,务得实情,期于毋枉勿纵。”
背诵至此,他停顿了一下,“这段上谕,你可还记得?”
事过多日,桑春荣又是老迈之身,已经不大记得了,但这会儿一个字也不敢说错,硬着头皮说道,“是,臣记得。”
“既然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