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说完了,奕躬身问道,“皇上,臣奏请之事?”
“朕再想一想。..过几天再说吧。”
“喳。”看他没有其他更多的要说,军机处众人跪安而出。
时令进入到十月底(阴历),北京城中到处是冰封雪住之景,呆在长春书屋的偏殿内,烧得热热的暖气把温度烘得很高,甚至有一些太高了,载澧、载滢兄弟几个进殿的时候,皇帝正在哄着小小的溥伦玩儿,溥伦是载澧之子,生于咸丰二十三年,今年六岁了,和乃父不同,他生得冰雪聪明,一团娇憨,而且长相酷似乃母,有一点婴儿肥,胖嘟嘟的脸蛋最让皇帝喜欢,每天政务闲暇,总要把他叫到自己身前,祖孙两个嬉闹片刻。
“抱!爷爷……抱!”
“不抱。”皇帝故意逗他,孩子一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小脚快速迈动,拦在他身前,双手抱住爷爷的腿,眉眼都挤在了一起,“爷爷……抱抱嘛!”
“好吧,就抱一下下哦?”他弯腰抱起孩子,在孙儿的脸上吻了一下,“今天让你写的字,你写过了吗?”
“还没有呢!”溥伦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问道,“爷爷说···…要宝宝写字的,还没有······嗯,教呢?”
“写什么······啊!想起来了。”皇帝展颜一笑,一只手托着孩子,一只手挠着他光秃秃的额头,笑着说道,“还不到时候呢!再等几天吧?等进了九,爷爷再教你写字,好不好?”
“什么叫进九啊?”
“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解释清楚的,也只好敷衍拖后了。祖孙两个说着话,杨三进殿跪倒,“万岁爷,几位少主子来给万岁爷请安了。”
“唔,你阿玛他们来了,爷爷和他们还有话要说,你先自己去玩儿吧。乖。
溥伦满心不情愿,嘟着嘴巴从爷爷怀中下来,由谙达和嬷嬷领着,穿上小小的锦服,出殿自去了,“叫吧。”
兄弟几个进入殿中,鱼贯跪倒请安,这数日以来,京中关于东瀛战事应该暂缓进军,等候来年的声音越来越多,情况已经到了皇帝也不得不重视的程度,但从他心中所想的暂缓进军与为这些清流生员所上奏折奏请的虽同为一节,意义却大不相同——倒仿佛这等国政大事,要由臣下来决定似地——这在他认为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
京中能够鼓动这么多人众口一词的上折子,奏议此事的,不出三五个人,皇帝心中早有所见,故意阴凉着这件事,还是为君臣一场留几分情面;若是再不知道进退的话便称多年侍君有功,难道就认准了自己不忍心处置吗?简直是笑话!
载滢、载等人都新领了差事,前者又给发回到总署衙门,担任的是日本股帮办大臣;后者则入户部任户部左侍郎,同时加军机处学习行走,和着阎敬铭学习朝廷度支之学。这一次即将展开的和日本方面的谈判,他们两个人都是要参加其中的。
让几个孩子站起来,皇帝怜爱的望望这个,瞧瞧那个,要不是为争夺大位之争平常百姓人家有这样一群得力又有出息的孩子,做父亲的心中该有多么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