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奕作为地主,又是这一次谈判召集一方的首席,自然由他当众陈言,在说过一番场面话后,直言质问,“…···中日两国故来友好,本年五月二十七日,有日本番地事务局武官西乡从道悍然出兵我大清宝岛台湾,何也?”
“这一次的事情,实在令人遗憾。”伊藤博文有条不紊的解释道,“在西乡从道出军之前,我国已经有紧急电文从东京发至大阪,要求他不准出发;但西乡从道丝毫不顾及国家命令,私自出兵。这种行为,令到我国的天皇陛下也同样觉得怒不可遏,在事后,立刻免除了西乡从道的一切公职。
而他的这一次对于贵国台湾的武装进入,也被我国政府视为完全依据其自己以及他所带领的部队的个人野心之下的行为。”
奕和同僚们在会谈正式开始之前,早有多重预案,打定了要以西乡从道侵略台湾作为突破口的主意,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无耻,一股脑的把责任全部推倒西乡从道一个人和他带领的部队身上?自己倒落得干净?
这让他不禁一愣,日本人竟然不惜以友邻为壑,也要撇清关系?只听身边有人说话,“照贵国正使这样说话,这一次出兵台湾,完全是西乡从道一己所为?那贵使以为,贵国上至天皇,下至属员,就全然没有责任了?”
这是很难回答的,若说有,则中方发起的报复性作战就是合法之举;若说没有,势必激怒中方,对于接下去的谈判大大的不利。但伊藤博文也不含糊,选择了非常巧妙-的办法,“即便有责任,我也认为,彼此之间的争端,完全可以通过非武力的办法来得到解决而不至于发展成如今的态势。”
这番话示弱的痕迹很是明显,而且有着责怪中方穷兵黩武的味道,但却没有人认为伊藤博文说得不对,即便是奕也有戚戚之感。因此一时间没有说话。
“贵使阁下,您这样说话,鄙人不敢苟同;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大清的国土无故受到攻击,难道还不能奋起反抗?难道要等到西乡从道在台湾岛上烧杀抢掠一番之后,还要彬彬有礼的坐下来,和贵国商讨解决争端的办法?”
志颜年近五旬却依旧不改峥嵘之色,在议事堂中侃侃而谈,“便称刚才伊藤先生的话是事实,西乡从道出兵台湾是他和他带领的兵士的个人行为,难道你以为,在贵我两国商定之后,贵国天皇陛下的诏令到达台湾,就能够使西乡从道甘心顺从了吗?还是如同不准许他出兵的政令一样被他视作一纸空文?”
“这只是假设性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奕听完奕的翻译,立刻接口“既然假设性的问题您不能回答,那就说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吧。”他回过身去,有人立刻呈递上一份厚厚的卷宗,他接过放在眼前,翻开来,“据福建巡抚兼任剿贼大臣刘铭传奏报,西乡从道带领贼军自枫港登陆,共杀害我大清营水底汛所属把总一人,游击三人,绿营兵士150人;噶码兰守备一人噶码兰一营230人;另有凤山百姓34人被杀;合计419人。”
&nb>> --